跑到一处小水洼面前,看着水洼中的自己,鼓起腮帮。片刻之后,桃树枝被落依取下,丢到路旁。
落秋捡起地上的桃树枝,“据说这棵桃树是从抵山移过来的,有神灵之气。桃木有制鬼避邪的功能,桃实做成桃汤,挥洒、饮用可以辟邪祈福。海上有座山名度索,山上有棵大桃树,绵延盘曲,达三千里多。山的东北角有个门,叫鬼门。门内有成千上万的鬼怪集聚在那里。天帝派遣两个神人来监管这些鬼怪,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如果遇到十恶不赦的害人之鬼,他们就用芦苇编成的绳索捆绑,用桃木做的弓箭射杀,把它喂给老虎。”
“神荼?是不是神荼钱里面的神荼?”落依眨眼说道。
“不要老是想着钱……神荼钱正是以神荼门神为背景,上面刻的人就是神荼。”落秋靠近落依,“跟进,不要走丢。传闻夜晚会有鬼出没,走丢我可是不会去找的。”
“啊?”落依听到鬼浑身一颤,立刻想到这些天听到的鬼故事,浑身突然就变得不舒服。靠近自家公子,戳了戳公子衣袖下的手。
等待片刻,无任何反应,落依只得抓住自家公子的袖子。
绕呀饶,绕呀饶。两人已经不知道走到何处去……
落依紧紧抓着衣角,“公子,不会真的有鬼吧?我们走了这么久,半个人都看不到,连家开着灯的房子都没有。会不会就是鬼怪在作祟?我听说鬼最喜欢抓小女孩去干些……不好的事。”
“怕什么?”落秋不耐烦地说道。
“还有还有……我听一位老奶奶说,有种女鬼,专门诱骗书生。公子你学识渊博,和书生应该差不多。你不会被被女鬼骗吧?要是你被骗,我可怎么办?我要不要救你?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么救呀?”落依口中念念有词。
落秋拉起自己的衣袖,“别吵,我在记得我们来的时候的路。要是记不住,怎么回去?你认识路?”
落秋将衣袖收起,落依只得放开抓着衣袖的手。
大抵是觉得抓着安全,落依便抓住自家公子的衣角,弱弱地说道:“我……我不认识。”
深水巷中,两人一直走,终是迷失方向……
“完了,不记得了。”落秋扶额说道。
落依指着地上的枯枝,“这个这个,我认识,我们来的路上,有棵大树,就是这种。这样说,我们应该往右转。”
落秋全然不记得所谓的树,可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相信白衣少女。
走过一个转角,两人皆是一愣。
小巷中,紫衣少女躺在地上,身上衣服尽是划痕,不断流出鲜血,有道伤口流出的血是红黑色。
“啊!公子,这,这......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就救?”落依躲到白衣少年身后,不敢直视。
“别怕别怕。”落秋衣袖中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白衣少女的流苏长发,望向地上的紫衣少女,“总归是人命一条,视而不见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带回去,看看可不可以救。能救就救,不可以就放弃。”
“可是,可是……”落依欲言又止。
落秋摸了对方的脉搏,眼窝和嘴唇青黑,应该是中了毒。
紫衣少女身上的伤疤太多,有几条还比较深。直接背走,一是少女可能撑不住,二是路上难免会有很多血迹,会被有心人找上门。
落秋首先想到的就是包扎伤口,先止血。落秋撕扯自己的衣角,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完全撕不动。衣服很贵,材质很好。落依穿的,也是京都带过来的。这怎么办?
落秋看着紫衣少女,蹲下身子,触碰紫衣少女的衣角。稍稍用力,衣服被撕开一大块,露出些不对的东西。
落秋赶忙闭眼,转过身,对着落依说道,“你去把她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将她的衣服一并整理。”
落依使劲摇头,表示抗议。
但最后还是妥协,乖乖地处理好一切……
“快点走,我想起原先的路。”落秋背起昏迷的紫衣少女,对着落依说道。
落依随声附和道,“对,对,快点走,这个地方看起来就不是很好。”
.......
午夜,江南刘家少主刘天再次来到小巷之中。
响神雷,出雷电,是惹怒天神的征兆,是所谓的神罚。
小巷中,是真的尸骨无存,只有地上一摊的血迹,以及周围星星点点的血迹。
刘天牙关紧咬,低着头,离开小巷。
至少,紫衣少女跟着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