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听了之后用手抹了一下鼻子，脸躲在手掌的后面腼腆一笑。
随后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期间再无言语，看电视入迷的康婧猛然回过神，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中午该回家吃饭了，起身抻了个懒腰。
“我明天来找你洗澡去，你别忘了啊，我要回家了。”
“记着呢。”
康婧回家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不少，此时腿有点沉迈不动步，她感觉林婷婷状态已经不佳了，整个人变得麻木。
康婧心里不是滋味，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步一步陷进沼泽里，越陷越深到无法自拔，她很想尽早拉林婷婷一把。
路过家旁边的垃圾站时，康婧临时决定在开学前，再给家里发点废品礼物。
她在空间里搜寻了一会，拾掇了一些破旧的电线，装进袋子拎回家。
慢慢悠悠的回到家，康母看到康婧表情蔫蔫的，“婷婷不来啊？”
“嗯，她家有吃的，我明天约她一起去洗澡。”
“哦，行，那你明天再邀请她试试。”
“嗯。我捡了一些电线，给你放在院子里了啊。”
“又捡到电线了？”
“在下面捡的，下面在修电线杆，我遛了一道捡的人家不要的零碎的电线。”
“我姑娘捡破烂的运气不错啊！”
“……我是破烂大王。”
下午，康婧把开学要带的东西整理好装进玻璃丝袋子，把装行李的袋子口缝好，另一个袋子临走前还需要再装一些东西，单独敞口倚靠在墙根。
低头整理书桌时，有人隔着窗户喊了一声“小婧”，未见其人，康婧已经知道是谁了。
“段奶奶，你来啦！”
是康婧心心念念的段奶奶，她和康母是有着一样口音的老乡，所以康婧对她的感情更特别一些。
段奶奶和康家交好，还是通过康婧才结交的。她家本来住楼房，自己开拓了一个小菜园子，和康婧家菜地挨着。
康婧小时候总去后院菜地玩，有一年春天，段奶奶和她的老伴在菜园种地，看到康婧隔着栅栏看他们。
段奶奶就问她:“你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呀？”
“大米饭。”
“菜呢？”
“土豆。”
自那以后的很多天，都是同样的问答。段奶奶听到康婧天天吃土豆，觉得孩子很可怜，隔天拎着五斤鸡蛋去了康婧家里。
好说歹说，段奶奶一直强调是给孩子买的，康母才留下鸡蛋，那个时候家里穷还没养家禽。
从那以后，段奶奶和康家来往密切，只是段奶奶几乎是单方面付出。
她从不白吃别人家的一口东西，别人给她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她要还手掌那么大的东西。
后来她年龄大了，有些活干不动了，找康父帮忙，那都是一定要给康父钱才行，不占一丁点的便宜。
如今段奶奶老伴已过世好几年，她的儿女都远在外地，这边只有她一个老人家。
她隔着窗户给康婧递了两袋子东西，一袋子米饼，一袋子苹果和香蕉。
“段奶奶，你咋买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要开学了吗，给你带到学校去吃的，你妈呢？”
“谢谢段奶奶，我妈在后院整地呢，我去叫她。”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就走，家里还有活呢。”
“行，那你进来坐会呗。”
“我不进去了，外面凉快。你这包都打好了，开学谁送你去学校？”
“我自己去就行，离家不远。”
“好样的，你姑当年也像你一样闯实。”
老太太又开启了她姑娘和她老伴的传奇人生讲座，她自豪的讲着大女儿超级漂亮，能说会道会唱歌，初中毕业一个人去外地闯荡，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大饭店给人家唱歌。
但她的发家之路康婧是知道的，在那个保险业很火的年代，她靠卖保险一路坐到总部经理的位置。
在大城市住别墅开豪车，大女儿各方面出众在整个山坡都出名。
只是她婚姻比较坎坷，当时段爷爷是极力反对她和第一任丈夫结婚的，但是她胆子大，自己做主就登记结婚了。
婚后育有一个比她更野的女儿，而她的丈夫渐渐本性暴露，酗酒赌博家暴。
被这种无赖缠上，离婚也变得困难，决定撇开男人的她回家找段爷爷，下跪道歉，说后悔自己当初不听他的话，求他帮忙摆脱人渣。
段爷爷直接找人强行把两人的婚给离了，讲到这儿，段奶奶突然对康婧说:“我跟你说啊，小婧，你记住我的话，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爱穿白裤子白袜子白鞋，而且一尘不染的男人。
他一年四季都这么穿，永远都是白色的。
我跟你说，这种人靠不住。”
康婧笑笑点点头，就那么默默的听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家人的事。
“也别找嘴毒的人，说话毒，吃独食，就像我家老段，他都走了好几年了，我一点都不想他，到现在还可恨他了。
他以前在部队当营长的时候，一顿一只烧鸡，那个时候条件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