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在顾景舟的注视下进了屋内。
客厅里,白茶和陆心水早就听到动静,知道是阮梨回来了。
眼下看她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西装,不用想,一定是顾景舟的。
陆心水眼珠子一转,殷勤地上前拉着阮梨,笑眯眯地问道:“阮梨,今天和顾总约会还顺利吗?”
那边的白茶竖起耳朵,同样关心阮梨和顾景舟进展如何。
她比谁都不希望阮梨能入顾景舟的眼,可偏偏阮梨一而再再而三地和顾景舟接触。
阮梨一回到白家就觉得十分疲惫,此时还有花心思应付陆心水和白茶,只觉更加心累。
她蹙眉道:“妈,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陆心水有些不爽,只问了一句话,阮梨就说累了,偏偏她还没回答。
白茶见状,自然明白陆心水对阮梨有了意见,她添油加醋道:
“妈妈,姐姐刚和顾总约完会,哪有心情和我们说话啊,你没听爸说吗,顾总对姐姐满意的不得了呢。”
阮梨一下子就听出了白茶什么意思,前世白茶就是时不时在白父白母旁边煽风点火。
导致白父白母本就对阮梨不多的感情渐渐化为虚无。
阮梨为此使劲讨好白父白母,结果还是被伤的伤痕累累。
“白茶,你知道我没心情和你说话就好,整天在那装的不累吗?白骨精都没你会装。”
白茶没有说话,反而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心水。
陆心水看不下去阮梨这么说白茶,毕竟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人,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的。
而阮梨虽然是她的亲生女儿,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感情。
阮梨自己也没有主动跟他们亲近,反而对他们很不客气。
陆心水安慰了一会儿白茶,对着阮梨说道:“阮梨,你和茶茶怎么说话的呢?她是你的家人,不是仇人。”
阮梨嗤笑一声,笑了很久才停下,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有了前世白茶对她做的事,听到陆心水说的话时只觉得可笑。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家人?她算我哪门子家人?不过是鸠占鹊巢的阴险小人罢了哈哈哈哈。”
白茶故意往陆心水怀里缩了一下,表示自己很害怕。
眼神却不自觉地带上了怨恨,是啊,她是鸠占鹊巢的小人又怎样?
阮梨还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抢走一切?她傲什么傲?
陆心水久久说不出话,她觉得阮梨有点疯,她不太敢刺激她。
“阮梨,白茶不是……”
阮梨直接打断陆心水:“妈,我先上去了,夜也深了,我要睡觉去了。”
陆心水看着阮梨的背影,一瞬间竟有些慌张。
回到房间,阮梨脱下西装外套。
看着眼前黑色的外套,好似能看见顾景舟出现在她面前。
她抱着外套不自觉地蹭了蹭,似乎这样能带给她抚慰。
她太累了,自从重生后就一直紧绷着,唯一的放松时刻还是和顾景舟在一起。
而正在洗澡的顾景舟却突然身子一僵,随后耳尖泛红。
他没想到阮梨居然抱起了他的外套。
顾景舟能和这件外套共感,不过这感觉时有时无,他不能掌控。
而现在他正和外套共感。
也就是说,阮梨抱着外套相当于抱着他。
这感觉太过真实,他好像能闻到阮梨身上的香味。
理智占了上风,顾景舟赶紧切断了和外套的共感,心中默念清心经。
不过……阮梨身上好香……
他脸上的热度怎么都退不下来,凉水冲也没用。
假期的最后一天,阮梨要回一趟阮家。
她在那个家还有一些重要物品没拿。
站在破烂小棚子的门口,阮梨就已经听到阮父阮大强摔东西的声音。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阮大强又酗酒发酒疯了。
每当这个时候,阮大强就会逮住阮梨往死里打,直到他没力气了才会停下。
阮母夏柔只会躲在房间里,因为阮大强连她也打。
门没锁,阮梨直接走了进去。
阮大强没注意到她。
她没有房间,以前睡觉的地方就是一张破烂席子。
她掀开席子,在铺的稻草里面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一根红绳,上面挂了个佛珠一样的东西。
阮梨把红绳收好,这红绳她从小戴到大,要是丢了她可能会伤心好久。
阮大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他没想到阮梨居然还会回来。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阮梨,口中不骂道:“赔钱货别以为回了白家,自己就是凤凰,我的女儿才是凤凰,你就是个麻雀!”
阮梨可不像之前一样,会随便阮大强骂。
她对待阮大强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暴制暴。
“啪!”
阮梨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把阮大强的脸都打歪了。
“傻缺,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跟刚在厕所饱餐一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