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是何年?”
阿慈赤脚行走于泥地,泥地被染上莲花芬芳。
路边,一副贺大荒历756年年岁的牌匾被斜放。
新人换旧人,阿慈能依稀辨认出小镇那些同岁人的模样,而如今他们已垂垂老去,陷入迟暮。
“当没有同行者,长生又有何意义?”
阿慈悲哀地想到。
浑浑噩噩,她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自己的家。
庭院中,花草依然茂盛,似是有人经常打理,屋中炊烟袅袅,生气十足。
熟悉的牧笛声传来。
阿慈眼神闪动,朝着屋顶看去。
一道苍老的身影靠在瓦片上,望向天空。
老人身旁,半旧的花桶,里面盛放着月莲。
阿慈心神颤抖,瓦片上的苍老声音与年少青葱记忆重合。
“是你吗?”
阿慈颤声问道,害怕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老人停下了吹笛,在雨中和阿慈四目相对。
他一怔,抱起身旁修修补补的花桶和月莲,立在风中傻笑道:“欢迎回家。”
阿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飞奔着冲向老人,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等待而不得竟然是这种滋味。”
老人拍拍阿慈的背,心疼地说道。
阿慈一口狠狠咬在老人肩头:“傻瓜,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傻傻在这里等?”
“因为...我和你一样傻啊。”江阿牛任由阿慈咬在肩头。
阿慈又哭又笑地抚摸上江阿牛的面庞,岁月的痕迹在她指尖被抹除。
远处,有悠悠歌谣响起:
我的破木箱,装满枯萎的花,放不下光与壤,和新鲜的愿望。
落单的孩子啊,别害怕,别害怕,黑夜不会太长。
是你吗,在回家的路上洒满纯净的莲花蕊。
是你吧,吹奏古老和弦,赶走梦魇,伴我入睡。
......
“江阿生想到了还在等待自己的阿慈,拼命将自己滚下悬崖,吊着一口气辗转多年回到了明珠镇。”
“阿慈已经离去多年,于是江阿生便再次定居了下来。”
“他等啊等,等啊等,从青年等到中年,又等到了老年。”
“终于,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屋顶吹着牧笛,听着耳边月莲的呢喃。”
“远行归来的阿慈推开了庭院的门.....”
“故事就讲到这里,”李天轻轻放下笔,合上书页,露出了笑容
“而他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