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了
施振山死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那么的不真切，落在施颜的耳中，震惊而又无奈。
尽管施颜对施振山并没有什么感情，从奶奶的日记中，她也明白了，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奶奶捡回来的孩子，他对她和奶奶从来都不闻不问，如今出事，她本可以置之不理，但她始终没有狠下心来，不去管这件事。
“我养父死了，他的尸体没有人认领，我要去一趟警局。”施颜开口。
饭是吃不下去了，但蔚家给她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曲溪一听，也有些震惊，“天呐，怎么会这样，让乐康陪着你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他去做。”
施颜摇头拒绝。
曲溪不放心施颜一个人，“那要不要打给星渊？”
施家的人，对施颜并不好，曲溪是是知道的，但是她看得出来，施颜是个重感情的孩子，施振山出了事，施颜嘴上没说，但是暗淡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到干妈的话，施颜依然摇头拒绝，“不用了，他有些忙。”
以前单身的时候，施颜习惯了一个人去处理任何事情，但现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种想要依赖的感觉。
她很想打给顾星渊，但是想到他早上心情不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曲溪依然担心，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蔚天从书房里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主动开口，“我陪着颜颜去。”
——
就在施颜去警局，认领施振山尸体的时候，顾星渊依然把自己关在浴室内。
冷冷的水流一遍遍的从头顶冲下来，流淌在每一处伤口，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像是被重新割开一般，疼的他倒吸凉气。
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躲开，而是继续让疼痛一遍遍的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他紧闭双眼，脑海里闪过的，是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施颜奶奶下乡的合照，一张是爷爷房间里的施颜奶奶的照片。
这两张照片重合在一起，最后慢慢清晰，变成施颜满是泪痕的脸，一声声的质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顾星渊忽然惊醒，睁开眼睛。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顾星渊长长的舒了口气，没等他开口问话，站在门外的石磊，已经焦急的开始汇报，“少爷，施振山死了！”
一秒之后，顾星渊打开浴室大门，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施颜呢？”
施振山是死是活，顾星渊并不关心，他担心的，是施颜会不会伤心。
“少奶奶已经去了警局认领尸体，之后会去火葬场。”
“三分钟后，立刻出发。”顾星渊说完，解开浴巾，迅速开始换衣服。
很快穿戴好之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路过走廊，看到爷爷，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而是刻意避开眼神，从侧面饶了过去。
“渊儿。”老爷子喊住了顾星渊。
顾星渊只好顿住脚步，不过看着爷爷的表情，带着说不清的愤怒。
从福管家那里，知道他和施颜差点出事的事情，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而忧心，老爷子并没有在意，看他要出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