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眼中当即射出利刃,“就在半个小时前。”
他们得到消息已经算是快了,然而还是没能阻止。
华哥眯起眼睛,看向远去的小船,冷哼一声,“傅时宴,你玩我。”
电话里夹带着风声,傅时宴叹了口气,“我刚得知这个消息不久,且远在海城,哪有本事那么快把证据递交,华哥不如查查,或许是自己人泄露的消息。”
这个人太狡诈,华哥轻易信不得。他抬起眼,扫向站在甲板上的周良岐,晨风吹起他的外套,看不清表情。
“傅先生,跟我玩离间计,还差点意思。”
挂断后·,华哥当即拨出另一通电话。
而周良岐眼看着傅时宴一点点靠近,直接放下了望远镜,朝水牢走去。
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好像一根线拉扯着江舒的神经,她已经到了极限,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殷桥……”余佳芝先行开口,她从悲伤中醒来,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喊完又觉得不对,苦笑道,“周良岐。”
他微微皱了眉,伸手将她拉起来,“水牢阴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余佳芝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江舒,“如果我不来,兴许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周良岐恍若未闻,他伸手整理好余佳芝的头发,“将死之人,说的话听不得。”
继而扬声道,“刀疤,把余小姐带出去。”
刀疤当即上前,余佳芝却没动,她直愣愣看着周良岐,“她会死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早该想到他的凉薄和冷血,但余佳芝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动她可以,别动我和我父亲,做人不能忘本,谁给了你一条活路,让你这条野狗不至于饿死,心里该有点数。”
这话说话太难听,周良岐眉头微皱,面无表情。
余佳芝靠近他,“毕竟你也不是全无破绽,我们也有你的把柄的。”
这就是威胁了。
周良岐侧身,“愣着干嘛,我让你把余小姐带出去。”
刀疤一脸无措,但余佳芝已经率先上前走了出去。
人走了,水牢里安静下来,周良岐缓缓蹲在一旁,欣赏着江舒摇摇欲坠的模样。
“这么脆弱么,来人,继续加水!”
又是一阵剧烈的水声倾泻而下,声响和冲击唤醒了江舒,她本能仰头寻找呼吸,声音已经变得微弱,“周良岐,你淹死我好了,淹死我!”
“停。”
水位线恰到下巴停下,在她的唇侧荡漾。
“你不是很爱打赌么?”周良岐慢悠悠的开口,“知道吗,傅时宴朝这边来了,我们不妨再赌一次。”
江舒眼睛眯起,选择性相信他说得话。
“赌什么——”
大船的一旁,停靠着已经到达的小船,傅时宴只身上船,路过守卫的保镖,居然还能开玩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保镖瞪着他咬牙切齿,可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傅时宴上过船。
迎接他的是一阵掌声,从驾驶舱里一步步走出的,赫然是周良岐,“这么巧,我到哪你就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