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她全押。
这句话一出,华董被她的气场震得几乎后退两步,紧接着他按着心脏喘不上气,若不是被人扶着,他站都站不稳。
所有人都没想到,江舒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会帮傅时宴!
连霍秘书也是满头大汗,江舒的气场太强大了,又飒又美,丝毫不惧任何人。
再看傅时宴,他站立在日光下,明朗无限,可面色却阴沉得可怕,他丝毫没有觉得江舒的出手相帮,对他而言是什么好事。
江舒做完一切,终于和他四目相对。
她几乎松了口气,傅时宴继任傅氏执行人是板上钉钉了。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
众人没说话,不约而同灰溜溜离开,到最后只剩下霍秘书,他贴心替他们关上门。
这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江舒一步步走到傅时宴面前,她伸出手:“恭喜你。”
男人的嘴唇有些干,上下开合,“我该高兴么?”
“怎么不该,傅氏再怎么糟糕也是你的,我替你守住了。”
傅时宴的视线停在她脸上移不开,眷恋万分。
见他不说话,江舒只好自顾自说:“爷爷走之前跟我说过,要好好看着你,我自然不能让你自暴自弃。”
他还是不吭声。
“你别让我失望,那股权很值钱的,我没跟你要钱就不错了,你把傅氏管好。”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告别。
傅时宴不知怎么,几乎快要喘不上气,呼吸变得缓慢。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是告别的时候了,否则江舒不会这么做。
“你别走,行么,如果是从前的温舒,她不会舍得离开我。”
他声音沙哑,像是用尽了力气才说出口。
江舒眉眼垂下,努力忽视心底的酸涩。
语气很轻快,“以前的温舒确实不舍得,可你忘了,我人生中更多的是江舒,她已经掩盖掉了温舒的痕迹,而作为江舒,我已经到了舍得的这一天。”
傅时宴闭上眼睛。
她是温舒,更是江舒。
她抓起他的大手,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像是最亲密的时候。
江舒声音轻轻,她说:“其实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还给你了,包括婚礼上你送我的人情,现在我也还给你,我们,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
世界上最残忍的话也不过如此。
傅时宴有些抖,克制不住,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指,重复说:“别走。”
“没了你,我不是完整的傅时宴。你作为温舒已经离开过我一次,作为江舒,不能再离开我一次。”
他这一生被拯救过两次。
一次是幼时的雨天,她抱着娃娃从车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对他伸出手。
另一次是长大后的某个艳阳天,他在咖啡馆里对她提出结婚的冒昧要求,她愣了愣,笑着说好啊。
那个笑容,就这么刻进了傅时宴的生命里。
江舒眼角微红,只是松开他的手,“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阔步走出会议室,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看。
她看不见,站在原地的男人好像世界崩塌,整个人晃了晃,必须要撑着桌子才能站稳,他克制不住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桌面上。
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