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傅时宴脑中突然浮现一些画面,是那些照片。
江舒已经下意识索吻,她仰头,他却躲开她的触碰,躲避时,手上力气没控制,猛的甩在她脸上。
像是一个巴掌。
江舒清醒。
傅时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身上移开,始终没抱她。
她望着男人模糊的剪影,在黑暗里犹如蛰伏的野兽。
他突然俯身,宽大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力气慢慢收紧,那是骤然的暴怒:“江舒,你贱不贱。”
傅时宴起身时脸色冷硬,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紧实的腹肌以及人鱼线。
江舒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闭眼时人畜无害,一睁眼就是危机四伏的恶狼。
“我去次卧睡。”这是江舒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傅时宴从床头找到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他隔着烟雾看着蹲在沙发边的女人。
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他掸烟灰,烟灰落下,如同蒙尘的往事。
“尽快把离婚办了,傅氏的情形会好很多的,我不想连累你。”这是江舒的第二句话,她说话很轻,抑或带着害怕。
傅时宴脾气着实不太好,此时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威慑,以及浓重的戾气,“即使一无所有?”
江舒的衣服卷上去了一些,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腰腹上,是他纹的荆棘刺青,他曾想过,把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江舒肩头一缩,眼睫垂下来,“即使一无所有。”
傅时宴掐灭烟,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动作极其温柔,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亲吻她的那片刺青,温热的带着烟草味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江舒浑身僵直,她几乎有种错觉,傅时宴会突然咬下去,像一只狼,咬断她的动脉,鲜血肆虐,而他甘之如饴。
傅时宴抱紧她的发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畅的解开她的衬衫衣扣,动作极慢,却很优雅。
“离婚可以,你得离开海城。”
她睁开眼,身体上快感重重,脖颈处突然尖锐一痛,他真的咬了下去。
“我还要找老江。”
江舒顾不得疼痛,推开他。
傅时宴嘴角有血,是她的,眼中情绪浓墨重彩,“那这个婚,你就不要想离了。”
“你……”
江舒想不明白这个人,明明说得好好的,他突然又不想离了。
“傅时宴!我是为你好!”
喊他名字的时候,又急又无奈,总会染上些许娇嗔,他稍微一顿,然后冷嘲,“你若是为我好,就不会有今天。”
“……”
“我去洗澡。”
傅时宴进了浴室,留下江舒一个人坐在原地,她艰难起身,走到镜子面前,脖子的疼痛让她无法忽略。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老江还有东西留在茗苑,她没有来得及拿走。
这么想着,江舒一瘸一拐走上楼梯,推门进入。
尘埃味道飞扬,她打开灯,看见那个盒子就放在老江的床头,没有人动过。
她松了口气,上前拿起来,这是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