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满意了!”钱朱大吼,几乎焦头烂额。
周良岐收了手,将那箱子合上,推到钱朱身前,“钱老,今天多有冒犯。”
钱朱瞪着他,“我在中华城混迹这么多年,还没人能让我见血,周良岐,你胆子太大了,我必须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不动声色弯唇,“尽管来,但生意还是要做的,我从海城带来的货,您开价。”
钱老坐在沙发上,睥睨的姿态:“我不是非要做你这笔生意。”
“是吗?”周良岐又拎起一瓶酒,这让钱老下意识皱眉,“你干什么?”
他一笑,给他的杯子倒满酒,“我知道,中华城不做这笔生意,但是你在外面的销路呢,要是被抓到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完全沾手,要是把这条线索提供出去,你猜会是什么下场。”
周良岐和蛇叔对视一眼。
“反黑需要证据,反恐只需要名单。”
钱朱彻底急了,“周良岐,你是在威胁我做这笔生意吗!你要是敢,华哥不会放过你!”
周良岐慢悠悠尝了口酒,咂舌,“最多就是拖着华哥一起下水,我都已经是亡命之徒了,我敢的。”
蛇叔这时候开口:“你忘了你答应过华哥什么。”
“我没忘。我并不是不想给他养老送终,只是目前,他的人不给我活路走啊。”周良岐眼神阴鸷。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钱朱拄着拐杖站起来,想要往外走,走了一半,他倒回来,指了指江舒,“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把这个女人放在身边,迟早出事!”
江舒突然被指,动作麻利挽住周良岐的手臂,“哥哥,他又骂我。”
她胆子大,在这个时候还敢抖机灵,周良岐嗤笑,“钱老,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改日我亲自上门给您赔罪,互相体谅,您说呢?”
话说到这份上,钱朱几乎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气急败坏离开。
蛇叔指了指周良岐,恨铁不成钢,后者不紧不慢:“华哥那边劳烦蛇叔替我周全。”
最终还是拿他没办法,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包厢空下来,江舒立即松开周良岐的手。
“你在四川学的变脸吧。”他气笑了。
“你说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江舒表情严肃,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有了底。
周良岐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点了根烟,“你说呢。”
江舒猛地站起来,她抓起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你疯了!”
周良岐没动,似乎无所谓,“没证据,抓不了我。”
江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呼吸急促,一直以为,他在海城跟傅时宴斗法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敢走这一步。
周良岐深吸一口烟,他借着烟雾看她,“江舒,你看见了,那么多人压着我,我没法选。”
江舒摇了摇头,追问:“你们说的华哥,到底是谁?”
“我没见过,手里权力大,两三年前我就跟了他。”
她意识到,他们被卷入了非常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