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下意思扣紧脚趾,被她看了一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了秘密。
“我们该走了,爷爷在等我们回家。”傅时宴漠然开口,重新握紧江舒的手,将她送上车。
就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乔霞再度开口:“傅时宴,我回来了,你不跟我一起给你父亲上柱香吗?”
所有人都静了一静。
傅时宴刚踏上车的长腿就这么收了回来,他直起身体,漠然回复:“你是谁?”
乔霞的瞳孔放大,眼角皱纹明显,“我是你母亲。”
“母亲吗?早死了。”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江舒紧张看着他们对峙,呼吸都变得缓慢,她看着乔霞猛然挥手,对着傅时宴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很清脆,男人被打得偏过头去,江舒吓了一跳,她跑下车把他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乔霞充斥着怒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哪来的野丫头,我教训我儿子轮得到你插嘴。”
江舒面对她腿都在抖,不知道哪来的一腔孤勇,只想护着傅时宴,“没听见吗,他的母亲早死了。”
乔霞被气笑了,她很瘦,风吹过来仿佛随时就能倒下,她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无名指的婚戒上,“你就是他自作主张娶的媳妇。”
江舒张了张嘴。
“果然不怎么样。”
“……”
她的目光继续盯着傅时宴:“你确定要让这个丫头片子为你出头吗!”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肃杀意味极重,他再次将江舒拉到身后,“你先上车。”
江舒不愿意,她担忧的看着局面。
傅时宴喊来保镖,她只能被迫上车,车门关上,司机将整部车锁死,她出不去,只能看到傅时宴重新踏入了傅家,而乔霞紧跟其后。
他们说了些什么,也完全听不到。
江舒心急如焚。
乔霞居然在这时候回来了,为什么,她想干什么?为什么傅时宴好像不愿面对她,又不得不面对她的样子。
会和自己有关吗?江舒忍不住想。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傅时宴等人也没有出来,就在江舒想要跟司机软磨硬泡的时候,一个侍者从里面出来,对司机说了几句话。
“太太,先生让我先送你回茗苑。”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
“不是……为什么?他呢?”江舒语无伦次,却根本阻止不了。
司机回答不上来。
除夕夜,海城万家灯火,每户人家里都热热闹闹的,茗苑也是,但少了个人,怎么都差点意思。
爷爷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招呼江舒落座,“咱们吃,你刘姨和菊妈忙活了一天呢,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江舒不好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太丧气,只能挤出笑容,但总归是心不在焉的,再看爷爷,脸上也有愁容。
空空荡荡的餐桌前,她没忍住问:“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叹了口气,也觉得惋惜:“还以为今年能过个团圆年,吃个团圆饭,又没能如愿……”
见他这样,江舒心里不是滋味,招呼佣人:“先把菜收起来热一热,等晚点傅先生回来咱们再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