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事,就这么被傅氏公关按下了。
傅氏花了大价钱,才安抚好死者的家属,后续的调查也还在进行中。
这两天江舒都没心情去上班,好在公司到了年尾不忙,大家也都理解年会上她经历的事,没有过多置喙。
她想要清净,没回茗苑,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傅时宴没多说,同她一起居住在这里,分房。两个人的关系不算亲密,也不算陌生。
清晨,傅时宴独自晨跑,能买下这边的房子的人大多是事业有成人士,见到他笑着打招呼:“傅先生早。”
傅时宴回以笑容,薄衣外只穿一件黑色外套,手上戴着运动手环,跑过挂满露水的行道树,往回再跑一圈。
这个时间江舒还在睡觉,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加快脚步。
从后门回去,空无一人,路过露天的中庭,庭院里的小池塘养了十几尾野生鲫鱼,这季节莲花枯了,风吹过多了几缕萧瑟,想必底下的藕也熟了。
拧开水龙头,干净清冽的水涌出来,专门接通的山上泉水,没有一点污染,甚至能喝。
傅时宴将冷水扑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他推开卧室门,江舒还没醒。
傅时宴条理清晰的去厨房做早餐,这里没有人贴身照顾,做什么都要自给自足。
期间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慕意打来汇报最新情况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哑,大约忙了一夜。
“慕意。”傅时宴一边倒牛奶,一边说。
慕意紧张道:“我在。”
“工地的事,你不用插手了。”
很突然的一句话,让慕意下意识问:“为什么?”
“放几天假,回家看看父母,等年后再回来。”傅时宴的声音很冷。
这不是什么好话,慕意提高声音,“傅总,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你觉得呢?”
跟随了傅时宴这么久,慕意当然也是聪明人,她咬唇,良久不答,“我知道了……”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自己提离职。”
没有给她留颜面,每一个字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个电话是在他重新走进卧室时,江舒的手机在响,备注是洺哥。
傅时宴眼睛一眯,第一时间接起,余光去看江舒有没有被吵醒。
“小舒……小舒……”喝多了,酒没醒。
傅时宴拧了拧眉心,声线凉薄,“徐医生。”
只听怦然一声,那边电话挂断了。
舌尖轻舔唇角,傅时宴脸上是深深的不屑。
他删除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去,转身进浴室晨浴,出来时江舒刚好醒来,看见她坐在床畔,没穿鞋,白皙的一只脚放在被子上。
“怎么了?”他走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江舒皱眉,认真打量这个温润的男人,自从周良岐告诉他傅时宴的事情之后,她一直睡不好。
很难想象,傅时宴小时候挨过那么严重的打。
“眼睛怎么了?”傅时宴眼尖,想的是难道是蚊虫叮咬。
是跳的,从周良岐那里回来之后,右眼跳的就没停过,跳的江舒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