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应子安,倒是更像个娘们儿一样。
他哭哭啼啼的,含含糊糊话都几乎说不完整了:
“我……他叫叶承,我……呜呜……我也……”
接下来,在唐友仁的一再催促逼问之下,应子安这才磕磕巴巴地把和叶承之间的纠纷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当听说被打的人是叶承之时,唐友仁只是微微一怔,但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叶承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直到听说应子安抢了别人一幅画,唐友仁才惊觉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忙问道:“什么画!画现在在哪里?”
应子安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
“是,是一幅齐思柏的《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我,我已经放黑市上卖了……”
什么玩意?
齐思柏《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
一听这话,不光唐友仁惊了。
就连一直维护应子安的应月莲,此时也是大惊失色,捂着嘴惊呼出声:“你说什么?!你怎么能……”
如果说,这世界上,不缺同名同姓的人。
那应子安打了一个叶承,倒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可是齐思柏的孤品啊,绝无仅有,仅此一幅!
拥有这样一幅画的叶承,那还能是谁?
可不就是之
前那位叶先生了!
“没想到,这位叶先生不单单是懂书画古玩……他竟然还与夜神、谢登云交厚,可他又那般年纪轻轻!这背景恐怕不是一般的深啊!”唐友仁感慨万千。
“啊!这还得了哇!为什么…子安你为什么要打叶先生?你,逆子啊你!”
应月莲现在也是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到了。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有对应子安说过一句重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和蔼。
可现在,应月莲却直呼逆子!
可见,应子安做的这些事情,实在也太过分了,连她这个当妈的都接受不了了。
毕竟,之前她对叶承都非常恭敬啊。
还给了叶承金乌阁的会员金卡。
可没想到,应子安偏偏打的就是这位叶承先生!
这真的是造化弄人。
“呵呵,现在知道教出了一个逆子了?这能怪谁啊!”
“要不是你一再溺爱,怎么可能教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谁都敢惹的大少爷?”
唐友仁一副好笑的样子,扫了应月莲、应子安母子一眼,满是自嘲、不屑道:
“光是一个夜建南,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现在连东城谢老把头都亲自出山了,你认为我唐友仁有多大的面子可以和他们拼?”
“老子直接告诉你
们都不怕,论辈分,我都要给谢登云叫一声爷!”
“若是没有这一手鉴宝的能耐,我在长桥这些地下巨佬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啊!”
唐友仁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应月莲母子,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了: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谢登云是什么人!”
谢登云归隐多年。
应月莲或许不太清楚,但她很清楚夜建南是什么人。
也知道,这两个人叠加在一起的威力有多恐怖!
那绝对是摧毁性的啊!
可是说归说,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出事吧。
“老唐!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就算是咱俩都搭进去了,也务必要把我儿子保下来!子安可是咱家的独苗苗啊!”
应月莲威胁唐友仁道:“不然,不然你以后就休想再碰我一根寒毛。”
“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应月莲咬牙切齿、视死如归的模样,唐友仁简直要气得笑死了。
母爱可真的是伟大啊!
但过度的母爱,只是在摧毁,而不是在呵护!
常言道:慈母多败儿!
显然,应月莲这傻女人,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了。
笑毕,唐友仁面色阴沉,没好气地道:
“哈哈,应月莲,金乌阁能有今天
的灭顶之灾,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应子安闯的祸,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我又不傻!离开了金乌阁,我这身本事,也不是吃不了饭!”
“我劝你最好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吧!大不了咱们再生一个!要是你一意孤行,守着应子安这个败家子,下场不会很好!”
唐友仁说完,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对此,应月莲反是面色一冷,难以置信看着唐友仁道: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真的不管了?好吧,事到如今,唐友仁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子安他……本叫唐子安!”
嗯?
“你说什么!唐子安?”
唐友仁傻眼了。
这是闹哪一出啊!
应月莲却是一脸笃定。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见此状,唐友仁这才喃喃出口:
“莫非……二十年前那晚……不,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子安今年正好二十岁啊!”
应月莲说道。
“啊?”唐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