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作为客座教授教导的学校里的学生，跟他作为个人收的弟子当然是截然不同的定义。
后者的身份尤为特殊，还能够继承老师的一部分人脉和事业。
不过看见辉夜，夏目漱石心里的想法模模糊糊地有了雏形，他拿起笔，在三角形的尖角位置分别写下了政府、黑手/党两个词，然而在第三个尖角，则是画下一个不确定的问号。
他暂时还没想着收徒，但已经有人惦记上了辉夜。
这段时间里除了教育学的授课，还有不请自来的金融课。
辉夜第一次见到涩泽荣一的时候，发现对方是那种笑眯眯的老狐狸款，气质兼有商人的精明和政客的狡猾，还非常沉得住气。
就好像指名辉夜做自己的助教，不是他提出来似的。
师生相处得不冷不热，就在辉夜以为，自己会和对方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来比比谁更能忍耐，对方反倒是不按常理地抢先一步出了张牌。
还是张相亲牌。
辉夜：啊？
她又不是个傻子，而且涩泽荣一也没有多隐晦。
先是说自己的小儿子离异，只有膝下养有一子涩泽龙彦，在婚恋介绍所里算得上抢手。
过段时间又说认识几个姓涩泽的优质年轻人。
他时不时地提一嘴，跨度能从二十岁的大学生到三十多的儒雅熟男。
辉夜这一年多来没被赤羽娟香催着找个伴侣，反倒是被人直接试图用商业联姻打动。
涩泽荣一提出的会见地点并不是其他地方，还非常热情地选择了赤羽会社的那座商业城中已经开始营业的俱乐部区域，挑选的是一间紫檀风格的办公室。
啧，老头子的审美。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展现自己的坦然，选择了辉夜这方的大本营。
但也有可能是看重毫无监控这一点。
辉夜略感无语：“涩泽教授，您的来意实在是让我有些不解。”
如果是纯粹相亲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子推出这么多候选人。
在经济学上有个理论，就是同一类型的商品超过三个品牌，反倒会让消费者购买欲望降低，从而放弃购买。
涩泽荣一这下子反倒是一脸无辜，语出惊人：“辉夜，你还没明白吗，谁能够成为你的丈夫，这不重要，你能够通过夫姓成为涩泽家族的一员，这才重要。”
原先那张和善的假面下，老谋深算的内里浮出水面。
“去年12月14日，通过未知手段从横滨市政府中拿下一块极优的地皮订购权。”
“通过家教和赤羽会社的女社长成为合伙人，并着手在横滨开发商业。”
“短短几个月，就强势地在横滨入驻了一块地盘，还能够招揽到一名强大的异能者给商业城做靠山。”
涩泽荣一脸上的细纹伴随着笑容一同攀升，像一只老狐狸那样。
“我不在乎你以前的经历，但是我看中你的能力。”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坐着，辉夜脸上礼节性的微笑逐渐消失。
对方能够去查这几个月的经历，未必不会一直往前查，一旦查到一年半前自己宛如白纸那样空白，绝对会利用这个把柄来威胁自己。
辉夜冷淡地跳过这个话题：“你到底想要什么？跳槽？”
涩泽荣一叹了口气，他用桌上的紫檀茶壶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两杯水。
“我已经老了，可涩泽家族依旧后继无人，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来挽大厦于将倾，不是为了在三途川见证我一生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的！”
那双深沉而苍老的眼眸紧紧盯着辉夜：“我并没有把你当女人看，在我的眼里，你是一笔看得见未来的优绩股，我希望做一笔投资。”
就如同其他大家族会把自己的女儿联姻给看好的年轻人，他涩泽荣一把联姻的人选换成男人难道不行吗？
“按照你所说的，既然我可以在几个月里就达到现在的成就，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去答应你的招揽，付出自己的婚姻给不认识也不喜欢的陌生家伙？”
辉夜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美妙。
如果说除了这个家和两个孩子是她的逆鳞之外，私底下的调查也是辉夜不容被触犯的原则之一。
在场交锋算不上激烈，气势却逐渐走向沉凝。
穹顶天窗的设计，可以保证自然光从上方天窗穿透室内，彩绘玻璃在放纵光线透过的同时，却又能将场景遮盖得严严实实，哪怕有人通过卫星或是高处俯视，也无法从这处看到里面发生的场景。
沉凝的气势中，尘埃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静静地浮在空中。
上方的自然光也逐渐黯淡下去，被室内灯光逐渐盖过。
辉夜抬眼一瞥。
天气预报的晴朗天气，却起了一场令人心烦的大雾。
涩泽荣一顺着辉夜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微笑不知为何，竟然微微加深。
“这不是一场强买强卖，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也可以选择被我收养，作为我的义女。”
图穷匕见。
商业谈判从来都不是一次性露出全部的底牌。
比起缺少情感的联姻，感性的女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