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皇帝的真情流露,他只盯着对方问:“宁王还什么?” 纵是他,也无法保证等皇帝意识清明之后,会不会记得己曾听他些。 此时百巧楼外面围着无数人,文清辞更没有办法在个时候杀皇帝。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趁皇帝精神状态最为混乱的时候,继续刺激对方。 谢钊临:“……” “他还……想要顺着运河南下,去松修府看看,还要在那里修一个衣冠冢。” 末轻声低喃道:“我为什么不快些修运河?样就能带他……去看看。” 殷川大运河几十年前就开始规划,但前朝皇室力量衰微,始终未能成功修凿。 和其他皇帝不一样,前朝哀帝年少的时候,曾在松修府短住过一段日子,因此格外明白运河贯通南北、连接雍都与江南的重要性。 他继位之后,一心想要将原本只存在于规划之中殷川大运河修凿出,同时也将件事给彼时还没有暴露野心的谢钊临听。 但最后却是谢钊临夺位办成件事。 天初年运河已经动工。 故而南下建衣冠冢便成宁瑜昭的遗愿之一。 谢钊临去年执着南下,既是为沿途考察运河两侧的民情,为作法镇压殷川大运河底下的冤魂,也是因为近些年里他越越多地梦当年的事,心中百般思绪无法平静。 回忆里,谢钊临忽大声笑起。 “他最后,他最后还,”皇帝瞪大眼睛,用满含着愤怒与恐惧的语气,“他咒我,他诅咒我……我抢他的天下,让他成废帝,还让他横死今日,不得善终,未我也注定步他后尘——” 皇帝那样多疑又敏感,即是因为他真的将亏心事做多,也是因为当年的个诅咒。 “哈哈哈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末又小心翼翼地:“……他真的恨我,连亲手杀我都不肯。” “些日子我见殷川大运河的河工,见工部那些人……见无数的人。可唯独没有见他。” 原在幻觉的支配下,皇帝日夜都在做着噩梦,梦那些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 里,皇帝的情绪一点点平复。 但文清辞不会让他就样冷静下。 皇帝狼狈又可笑的样子,将原本深埋在文清辞心中的属于原主的怒火与恨意全都引出。 ——世上那么多人,就是为眼前个东西而死? 在不甘。 文清辞突向前一步,非常认真地开道:“你害死那么多人,理应不得善终。” “千百年历史上有无数开国之君,可哪个像你样卑劣?” “低头看看,殷川大运河里无数亡魂都在水里等你,那才是你的归宿——” 文清辞每一句,皇帝的身便随之颤抖一下。 最后他竟连牙齿都因恐惧而磕绊起。 “不不不!” 皇帝猛地向后退去:“闭嘴!朕乃九五之尊,受命于天。理应当万岁万万岁……就算驾崩,有宸陵罡气护,还有无数人守在朕身边,不是那些孤魂野鬼随随便便就能靠近的!” 怪不得他那么在意己的陵墓,原是因为个。 文清辞缓缓地笑一下。 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满是悲悯与温柔,可出的,却像是一支利剑刺入皇帝的心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陛下,您觉得难以寿终正寝的己,真能被葬入宸陵?” 文清辞的声音清润,但出的却如同诅咒。 “……对陛下而言,葬入宸陵似乎有些不妥,您的陵墓合该在殷川大运河的河底,样才方便那些河工找您报仇,毕竟他们等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 他是笑着完番的。 皇帝的理智在刹那之间被击破,他忽大声尖叫起,跌跌撞撞地起身向着百巧楼跑去。 如躲避厉鬼一般躲避着文清辞。 和那人的狼狈失态不同,文清辞缓缓站直身,月白色的长衫片尘不染。 他面色平静、温柔一如往昔。 百巧楼深处,皇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