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看着张说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张说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咂咂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古怪了,甚至有把一张老脸皱成包子褶的趋势。
他要干什么?
宇文融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张说。
他看到张说悄悄看了眼李隆基,然后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用一个能让他看到的角度,yue地一声把嘴里的鸡腿吐出来了。
甚至还有干呕的趋势。
宇文融当即坐不住了。
挑衅!他这是在挑衅!他故意让自己看到的!他在说自己连鸡腿都不如,只配让他产生厌恶之意!
宇文融小小的精光眼里燃气一团因为眼睛小,而不是那么明显的火焰。
张说到了口酒,往嘴里灌,晃晃脑袋后把就咽下去。
全当漱口了。
他就说这个鸡腿怎么有股怪味儿!
想起来了,刚刚天幕说安史之乱祸根的时候,他吓得汗一滴滴地淌,全流在鸡腿上了!
晦气。
张说越想越晦气,连带着面部表情都不是很好了。
宇文融心里越发笃定了,张说就是对我不满!
开战吧。
张说又喝了几口酒,嘴里的怪味被冲淡后,开始“唰唰”记笔记。
“家人们,我带着百度回来了,宇文融真的当过宰相!”
噗嗤,还当过宰相呢,有什么屁用,最后还不是得被流放。官场沉沉浮浮,他可没觉得自己能当一辈子宰相,能像姚崇那样主动罢相,之后得到陛下的礼遇那就已经是很好了。
可怜宇文融,被流放喽。
被流放也活不久,说不定死路上。
哎,对喽!死路上!
“替—张—说—点—根—蜡—吧—”
嗯?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替我点根蜡烛?
是他想的那个蜡烛的意思吗?
就是洞房花烛那个,代表庆祝意思的蜡烛?
张说走神,摸着下巴沉思。
嗯,宇文融要被流放,是应该点根红烛庆祝一下。
原来千年之后红烛的庆祝之意不仅仅用于婚庆,应用广泛啊。
好事,好事啊。
得亏他脑子活泛,理解能力强,要不还真不明白后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神音说的话倒是好理解,就是这弹幕说的话啊,总是奇奇怪怪的。
宇文融当过宰相这件事还要告诉自己的家人们。
“家人们,宇文融真的当过宰相!”
没必要没必要,没有必要嗷,一个被流放的宰相和家里人说干什么,和阿耶娘亲兄弟姊妹的聊聊他张说不好吗?
一直到天幕说下一段话,张说都在跟内心的自己对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愤愤的宇文融。
或许是因为宇文融眼睛太小了,不像张嘉贞的大眼睛,愤怒一传就到。
[宇文融当宰相的天数挺吉利啊?九十九天。]
宇文融的愤怒瞬间石化。
什么?多少天?
九十九天?
当宰相两年三年他尚且嫌少,现在直接告诉他,他只能做九十九天的宰相?
没事吧?天幕真的没事吗?
张说拍着大腿傻乐,无声地嘿嘿笑。
他没看错吧,才九十九天的宰相?
天幕说的很对啊,吉利,太吉利了!
宇文融丢人啊,真丢人,宰相的位置给他他都坐不稳。
你说说这事儿办的。
张说在笑,宇文融看到了,张说的背影都在抽搐。
宇文融一口牙都咬碎了,笑笑笑,就知道笑!
等你真得了中风抽抽起来,就不用你在这个幸灾乐祸了。
中风,中风!
百官原本在知道宇文融能当宰相这件事后,想就近恭贺一番。
但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坐直,天幕就说他这宰相只能当九十九天。
九十九天能干什么?
就是与人结交,九十九天也不能到深交的地步吧?
于是一众人屁股刚离开腿,就又坐回去了。
坐起来的姿势好像是一个假动作一般,虚晃一枪。
【清查黑户的事情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劝农判官的施压之下,这件事对百姓而言,就不是那么好了。】
张说停止自己嘎嘎笑的行为,开始专心致志听起了天幕。
哦吼,宇文融要犯错误了?
可清查黑户的事情不是已经办完了吗?
目前来看,好像是没有出什么岔子。
黑户问题解决,陛下龙心大悦,宇文融春风得意。
一切都似乎走在正轨之上啊?
宇文融的心以为天幕的一句话提了起来。
连李隆基都看向宇文融了。
难不成宇文融背着他偷偷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若他要真是从现在就开始贪污,他绝对严惩不贷!
【宇文融以及他手底下的劝农判官没有一个不想立功的。大家都把这政治形式看的很明白,李隆基对这件事的重视,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十个劝农判官,分管全国不同的区域,表面上,他们是为着同一个目标,也就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