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看的恐怕不仅仅只有臣妾。”她眉间微蹙。
霍荀低笑一声, 抬手捏了捏那圆润几分的小脸。
沈榆并未在玉淑仪一事上纠缠,凡事适当即可,过犹而不及, 而是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加班加点绣的腰带, 毕竟这可是她一番心意。
“臣妾绣艺不精,也不知是否会惹人笑话, 皇上若是觉得不妥, 便无须戴了,倘若让人瞧见还以为宫里绣娘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
鎏金腾龙云纹的腰带样式是简单了些, 可绣艺也是十分精细,对比宫中绣娘略有不及, 但也超乎常人, 犹记得她学苏绣也不久,每一桩事到了她手上都能做到化繁为简做到极致。
霍荀打量了片刻,“再让你钻研一段时日,也可赶超宫中绣娘。”
沈榆无奈一笑,“臣妾倒也想有这个本事,奈何天资愚笨,也只能绣些简单的样式, 复杂的已经是无从下手。”
顺势握住女子的手,霍荀目光深沉,“你若愚笨,那旁人亦是笨拙木讷。”
四目相对,沈榆唇角微抿,继而拿过腰带小心叠放在盒子里, 预备待会让李长禄带走。
“皇上总是这样哄着臣妾, 哪日臣妾都摸不着北了。”
“不过臣妾也想着是时候给孩子做些衣裳备着, 可不知是男是女,便只能做双份的,万一哪位姐姐也怀有身孕,还可以物尽其用,只要旁人不嫌弃就行。”
一边随手剥着青桔,霍荀并未抬眼,“无须给旁人,留着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沈榆眼帘微垂,并未接他这话,收拾好东西便拿来汤婆子暖手,直到一瓣青桔递来,她怔了下,继而轻轻张嘴咬住。
“有些不新鲜。”
霍荀也尝了口,酸涩有余水分不足,定是在温室放太久的缘故,但太凉也不适合她用。
“臣妾现在也不太想吃这个,皇上无须再让李公公费心从远处运来这些,想吃什么臣妾自会让小厨房去做,可若是劳民伤财自然是不值得的。”沈榆认真道。
男人看了她眼,顺势摸了摸她脑袋,但并未言语一句。
直到屋外忽然响起李长禄的声音,“启禀皇上,邹大人求见。”
不疾不徐喝了口茶,霍荀拿过那个盒子,一边握住那只小手,顺势将人拥进怀里,“朕看见那个陶瓷娃娃,便想到你与朕的公主定也是如此玉雪可爱。”
沈榆忽然仰起头,眼中全是男人的身影,“那若是个皇子呢?”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灼灼,“皇子也好,你与朕势必要有个公主。”
他想看看是否如她一样玉雪聪慧。
女子嘴角噙着一个羞涩的弧度,继而退后两步,行了一个宫礼。
霍荀笑着径直迈出内殿,外头的李长禄连忙递上大氅,又赶紧从宫人手中拿过伞撑在上空,当看到皇上手里的盒子时,立马试探性的接了过来。
“明日戴这个。”
叮嘱了一句,男人便迈入了大雪纷飞的庭院,周遭宫人连忙跪地行礼。
听竹也低眉顺眼跪在那,待銮驾远去,这才推开内殿的门,思及那定是主子给皇上绣的腰带,看起来皇上很喜欢的样子,不过也得看是谁绣的,由此可见皇上对主子的确与旁人不同。
虽说君心难测,可哪怕只要有一点不同就够主子更上一层楼。
进入内殿,只见女子正在看书,宫里日子难熬,可她倒觉得主子每日都格外充实,甚至还远远不够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主子还是要小心眼睛,太医嘱咐您要多休息,您若是觉得乏闷,不如待雪停了奴婢扶您去院子里头走一圈?”
听竹上前小心收拾着茶具,每次只有皇上过来主子才会亲自沏茶,今日也就是佟妃娘娘难得过来一趟,大抵也是想与主子交好一番,彼此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榆往外看了一眼,“雪才刚开始,哪有那么容易停。”
“给底下的年节赏赐都发下去了?”她随口一问。
听竹立即点头,“尚宫局以及其他宫都打点了,并未超过佟妃娘娘等人给六宫的赏赐,不会让人挑出错的。”
见她没有说话,听竹收拾好茶具也就慢慢退了下去,若说一开始她还会有所谏言,可如今已经不敢再轻易左右主子的决定,因为她能想到的事情,主子早已想到了前后左右,也就不需要再多言干扰主子思绪。
听竹办事沈榆自然放心,细节决定成败,赏赐并不是越多越好,任何时候也不要想着抢前辈风头,除非自己已经当了领导。
论掌控人心谁能比得上霍荀,这种拉扯哪个人会不当真,可谁要是当真了,那才是自寻死路。
按照医术上的记载,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到了月份是可以检测出胎儿性别,但是此事也说不准,旁人都会有偏门的方法来测男女,但对于沈榆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倘若这一胎是女孩也无妨,还可以让她继续稳固根基,也不会引起旁人太多忌惮,但是皇子肯定是要生的,她要的可不是当个一瞬即逝的宠妃,帝王的宠爱都是镜花水月,不如来点实在的更为靠谱。
有个亲生的皇子傍身也就多了条后路,当宠妃哪有当太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