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的志愿者,以及后来加入的灾民们,但凡自觉参与编入这些部门机构的,都被登记在册,以十人为一小组,十组为一小队,十小队再汇成一大队,每个组级之间规划分明,划分清晰地轮班作业。
就算没有这些眼高手低的人,西山社区也已经形成了一套井然有序运转起来的体系了。
现在他们幡然醒悟,要加入到社区的工作当中,只能是各处求爷爷告奶奶,去恳请那些曾经备受他们冷眼的灾民,希望他们能接纳自己进入小队里,以“临时帮工”的身份,来“补缺补漏”,听从他们的指挥做事情。
想继续活下去,他们只能去争着抢着干那些最累最苦的活。
傅晚宁当初说的那句“曾经他们爱理不理的,往后会高攀不起”的情况,正在火热上演当中。
林立等人的办公区,隔三差五就要迎来好几个偷偷摸摸献殷勤的人,各种好话说尽,只求他能给帮忙安排个好去处。
在了解到傅晚宁一家好似特别受社区组织欢迎,连陆域、林立等人对他们都客客气气之后,还转头巴结上苏雨秋与傅晚宁了。
傅晚宁好几次回家的时候,走到别墅区斜坡拐角处,都遇到有殷勤的居民,手里捂着个精致的袋子,装满了黄金玉器等礼物,想要塞给她让她帮忙说话。
傅晚宁警告1次无果之后,直接将人扭到社区公示处。
“这些人,此前没少给社区添堵,现在给你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没让你们给社区磕个头就不错了,还不知感恩,天天变着法子想走捷径开后门,想着不劳而获。”
“但凡此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律取消基地居住购买权,你们原本住哪里,从哪来,就回哪里去,西山社区配不上你们这些大佛。”
那锦袋里抖一抖,掉落下来的是两块小金块与一块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白玉玉佩。食物是最珍贵的东西了,他们拿不出来,只能以相对最保值的稀有品来行贿。
那人一听到这样的惩罚,又惊又惧,再一看围着的社区人群一双双冷漠生气的双眼,只觉浑身力气尽失。
以前他也是这样的,不应该都是这样的吗?
送送礼,走走关系,识趣的人,就应该不动声色地收下礼物。只要他们收了礼,开一开口,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挽救他,挽救他一家人,可以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不是吗?
为什么她这么不识趣呢?
为什么他曾经屡试不爽的套路,忽然就走不通了呢?
傅晚宁的视线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冷冷扫过一圈正在围观的其他人。
曾动过类似的心思,或者是做过类似巴结行贿事件的,都心虚的都避开了她的眼神。
傅晚宁雷厉风行的行动,就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也是给社区里的那些人传递一个讯息——小心各种**主义的渗透。
西山社区经过这么一系列实干家的举措,好不容易才慢慢累积起大众的一点信任与威严来。
这个时候一旦掺杂进官僚主义**行为,秩序本来就动荡的生存环境只会变得更加残酷。
她无心当什么领导,去肩负起一整个基地的生存重责,但如果有人想做这件事的话,她也不会去嘲讽贬低别人什么。
相反的,她对那些明明自己也泥菩萨过河了,却还时时刻刻惦记着民生疾苦的人非常敬佩。
有的人是真的有大爱的,不是口头说说而已,他们真的可以牺牲自己全部的心血精力,就为了人民可以过得好一点。
这种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天灾末世,都是当之无愧的“父母官”。
傅晚宁做不到,但她打心底里希望这些人能过得好,希望他们可以建立起理想的和谐社区,她乐意顺手帮他们铲除路上的荆棘。
她希望这个世界的公道,不要辜负这一些无私大爱的人。
有了傅晚宁这件枪打出头鸟的事情后,西山社区内部立刻进行了一次大整顿,对于组织内的人的考核也更加严格了。
一时之间,所有曾经尝试贿赂过,开过后门走过捷径的人,都被他们以狗咬狗的方式曝了出来,这些人包括接受贿赂的人,都一并被剔除出组织。
整个西山社区内的氛围看着都好了几分。
至于那些被驱逐出去的人,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住所,还是在日落后去投奔别的社区,那就不在傅晚宁等人关心的范围内了。
对于外来人口的加入,审查也特别严格了起来。
随着各大基地的陆续落成,此时还在外面流浪居无定所的人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比例,可能也是被别的基地剔除出来的品德败坏的人。
西山社区欢迎那些勤劳踏实的公民,但可不是垃圾场,什么垃圾都收的。
当然,基地里也不全是糟心事。
西山的那场山火烧了两天,烧得满天都是浓烟与灰烬,整个西山也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就算没有风,傅晚宁一家连续几天,每天到家后,也都会发现刚打扫清理干净的庭院内、大棚顶,都落满了厚厚一层灰黑色尘烬。
但在大火过后的第二周里,傅晚宁归家后站在后阳台放眼望去的时候,却发现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