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她,问她心里有自己几分? “不,比那还要早很多。” 谢蕴闭了闭眼,旧事恍似历历在目:“是第次来王府做客的时候。” “啊。” 那时候,他甚至还挑明对她的求凰之思呢。 阿妩既感到愕,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谢蕴这般端方持重之人,总不可能贸贸,就与人有段露水姻缘罢? 他既开了,便是在心底规划好了后路。也就是说,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妻子。 阿妩感慨地摇了摇:她只是想到,那么早罢了。 回忆起从前的旧事,总是免不了想起与“陈甫”有关之事,阿妩生怕谢蕴也想起来平添尴尬,连忙改换了题:“世子,我们在池塘边待得够久了,再领我去旁的地方逛逛,好不好?” 谢蕴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好。” 他突想起了么:“不若去趟街市上,如?谢某突想起来,有件事还来得及办。” 街市? 阿妩面露讶之色。谢蕴如今贵国之君,有么事情是非要自己亲自上街的呢? “好啊。”她多想便答应了。 - 阿妩端坐在马车中,吹着冰鉴中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凉风,只觉得悔不当初。她无论如也想到,谢蕴所说的必须亲自要在市井间所办之事,竟是去听她所的《关锁记》评书。 她无力道:“世子,叫说书人宫讲给听,不好么?” “不好。”谢蕴道:“若是那样,旁人只以我对旧朝不满,弹压救朝臣子。谢某只是想亲耳听阿妩的大作罢了。” “……” 对了,她忘了谢蕴现在身份不般,举动皆引来猜测。不是从前随心所欲的淮安王世子了。 可是……可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着谢蕴的面,眼睁睁看着他欣赏自己的作品,对她来说属实有些难堪了。光是想上想,臊意就要涌上面皮来。 谢蕴已经乘上马车,直奔茶楼而去,这时候已经容不得她拒绝。 马车声辘辘,市井的喧嚣自车帘的缝隙中传入耳畔,阿妩只能暗自祈祷,只希望这段路能更些,她的难堪也能来得晚些。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多久,车夫的声音便传来:“茶楼到了。” 这茶楼,正是阿妩从前自己去听《青梅记》的那处。而在《关锁记》出了之后,它依旧延续了《青梅记》的火热,每日都要说书先生说上三五场,余热依旧不散。 马车停到处僻静处,两人相携下了车。入茶楼之际,她和谢蕴顺势坐在了最后的位置上。恰是场说书到了尾声之时,底下的茶客们全部静悄悄的,唯独说书先生洪亮的声音贯穿始终。 “有此心报国志,沉入湘江洗沥新……” 阿妩忍不住松了气。 幸好幸好他们来得晚了些,场《关锁记》已经临近了结局,正是她外祖被先帝贬谪、乃至剥去官职的部分。再扫眼底下的茶客们,无不面露悲愤之色,紧紧抿着嘴,双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说书先生,片刻也不肯离。 她甚至还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 “这狗皇帝真是可恶!” “嘘,敢骂皇上,不要命了?” “怕么,听说啊?那狗皇帝被人赶下去了,多骂几句,要不了我的命。” 阿妩忍不住失笑。倘若市井中人皆是如这两人般作想的,也就不难理解谢蕴上位得那般顺利了。 民心昭昭啊…… 片刻之后,只见说书先生念完首格外沉郁的定场诗,施施阖上了书页,对着看客们道:“陈老先生虽说在顺平帝手下受了磋磨,可是如今新皇登基之后,老先生眼见着又有起复的征兆了。” 台下的茶客们,齐齐发出声欢呼来,似是要把听书之时积攒的肚子激愤倾泻而出似的。 铜钱、元宝也不要钱似的朝着台上砸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新皇看来是明事理的。” 谢蕴看得有趣,也掏出块银子扔向了台上。 阿妩见了不由打趣:“世子,这是他们夸了,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