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阿妩绞尽脑汁地想着托辞的时候,忽觉自己的悬在半空的脚腕间窜上一阵冰凉之意。 咔哒。 一枚光润的玉环,扣在她的脚腕上,昭示着她被困在后殿的方寸之间,逃离的计划化作泡影。 谢蕴漆眸中一片幽暗:“阿妩先是欺瞒谢某,现下又想无声无息地离开么?可惜阿妩不道,宫中已被我掌握。” 他摩挲下玉质脚环,轻声道:“与其想着如逃跑,阿妩不如想想该如解释,能令谢某满意罢。” “……” 回忆起谢蕴最后所说的话,阿妩不由深深叹口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昨天当真是太慌张,理智全被抛诸脑后,竟没发现谢蕴异状之下,所隐藏的深意。 无论是故意贴近她的身体、亲手为她更换裙裳、又或是假寐试她会不会逃跑……这桩桩件件,一言以蔽之,不都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服从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脑一热只想着逃跑,就犯大忌。 现在好,玉环一扣,昭示着她只能活动在后殿的方寸之间,再无一丝一毫瞒着谢蕴逃离的可能。 阿妩捂着脸,深深叹口气。 可是,难道想要谢蕴对她稍微好一点,就要逆来顺受,他说什么自己就照着做吗? 样的话,还什么尊严可言? 她实在不甘心。 ……不对。 阿妩的气叹到一半,突然停住。 她突然发现,虽然昨日谢蕴字里行间皆是满满的威胁,却没真正对她做下什么过分之事。 两人对峙,身紧紧相贴,彼此呼吸可闻,连她都隐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可是长公主一来,世就利落地离开。 甚至他为自己更衣,指尖与肌肤只隔着一层轻薄的杭绸,他亦没半点逾矩之举。 ……这是不是说明,谢蕴仅仅在口头上生气?实际上并不会做出真正强迫她?伤害她的举动? 阿妩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打定主意——要在下一回谢蕴来后殿她的时候,好好试探上他一番。 - 御书房。 长庭之前,等待面圣的官员渐渐稀疏。终于,最后一位,亦是官职最的一位施施然走进去。 一见到谢蕴,此人便正经叩拜道:“臣,参见陛下。” “晁大人免礼。”上首传来一道疏淡的男声。 礼部尚书晁平——也就是晁正的父亲——闻言方抬起头来,第一回近距离地打量起谢蕴来。 倏然间,他眼前一亮。 虽是表兄弟,可今上比之先帝,不耀目多少倍。仅仅是坐在御书房中,他琼芝玉树般的姿貌就使屋中熠熠生辉。 且不问德行如,单就容貌而言,朝野上下肯定愿意让谢蕴来当这皇帝。无他,这一副玉质金相的君仪态,足以让日日事君的臣,赏心悦目啊。 这位大人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道。 “不晁大人事?” 谢蕴一句话收回晁平的思绪,也让他深深鞠一躬:“臣确一事,请陛下容禀。不陛下内宅之中女眷几?如今您践祚,正该充实内廷,册封诸妃。” 而这,正是他礼部的职责。 谢蕴闻言,握笔的手轻轻一颤:“我后宅中,并无女眷。” 眼前,却不自觉浮现一女的身影。 “哦?”晁平闻言,讶异地挑起眉来。 他是道世……新帝并没娶妻的。可如今听这口风,是连通房、妾室之类的也无? 堂堂的淮安王世,竟洁身自好到如此地步? 晁平很快掩饰好讶异,禀报道:“陛下初初登基,后宫空置,早该充实内廷。当然在之前,立后是第一紧要之事。” “立后?” 谢蕴低低重复一遍,再未说话。 晁平等许久,没等到回答,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只见年轻的陛下搁下笔,寒如点星的眸凝望着虚空一点,不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闭闭眼:“我道,下去罢。” “是。” “等等。” 晁平走一半,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