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来袭? 赵怀威下识绷直身子, 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你方才说什么?说得再仔细些。” 下渔阳府未过秋收时分,稻麦尚在田间,仓廪空空如也。北戎来袭的时机实在有些刁钻。 但他在西北这么多年, 面对什么情况都不至于太惊诧。 但令赵怀威惊讶的, 倒是谢蕴的表。 除却最初一瞬的惊讶,他背着手,沉稳疏淡。如平静无波的深湖, 不见半分慌乱。 知道,刀剑无眼的战场,死只有一念之隔。临深渊不改色,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赵怀威的心底,对谢蕴的法又数分。 “将军,北戎这次派兵约有千人, 突袭咱们的数个哨桩, 斥候们非死即重伤, 消息一时难以传。待驻地接到消息之时, 他们已靠近” 数千人?比以往秋犯之时都多 “他们在在何处?” “将军, 离驻扎之处不过五里。” “离渔阳府城呢?”谢蕴冷不丁地问道。 士兵怔一怔,一眼赵怀威之才道:“约有十里开外。” 十里开外。 赵怀威心底重复一遍,顷刻之间做出决定:“全军列阵,待一起出去迎战!不可让他们靠近渔阳府半分。” “是!”士兵得命令转瞬离去。 牢房之中,又只剩下方才的几人。 赵怀威转头向谢蕴:“世子,老夫马上就上阵, 劳烦您坐镇中军。固守。” 他自以为安排得完满, 也给足信任。 不如让他坐镇军帐之中, 若是前方出什么不测,也有一根定海神针, 护住 逆料,谢蕴却有不同的想法。 “将军这般安排,是想让谢某避开战场?” 他明晃晃地揭开赵怀威心底的顾虑,惹得者一声轻咳:“世子,你虽是王爷之子,可到底……” 谢蕴闻言,缓缓摇摇头。 片刻,他直直望向赵怀威,漆眸闪烁着洞彻的深邃:“将军以为,北戎这一遭奇袭是为谁来的?” “自然是渔阳府秋收将……” 话未出口,赵怀威也发不对。如今正值仲夏,稻麦尚未丰收,北戎再如何,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骚扰。况据禀报之人所言,北戎下分明离西北军更近,离渔阳府更远。 忽地,他想到什么,失声道:“莫非……是冲着世子您来的?” 谢蕴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只道:“谢某此番前往西北,皇上他知晓的。” 赵怀威面上惊异更深。 他不由得想道:难道世子业已知晓皇上和北戎暗地里的联系,此番只为证明,才来的西北? 那上一呢,为何北戎没有出手? 突然,赵怀威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一,世子他只在西北留一天就京城。 在那几日之,北戎突然毫无预兆来犯一。 难道那一次,就是冲着世子他来的?这一次又是重蹈覆辙? 各种各样的疑问堆叠于心头。但他斟酌片刻,并未问出口。 “世子,您有什么打算?” 谢蕴沉凝的目光,又落到方才过的书页上。 “耳听为虚,不如眼见为实。这些件瞧起来再实,也有人伪造、嫁祸的可能。” 他声音清冷又浅淡,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但事实不会。” “北戎绕开渔阳府,直冲驻地来,必定有所图谋。至于他们所图是不是谢某,皇上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谢某此一去便知。” “您的思是,您亲上战场?” 赵怀威大骇,下识劝道:“这可怎么使得?刀剑无眼,若您出半点的差池,如何跟王爷交代?” “该交代的人,不是将军。” 谢蕴轻描淡写一句话,截住赵怀威的话头:“倘若北戎这一次当冲来,该交代的,只有皇上和北戎已。” “可是……” “是赵将军以为,未来执掌西北军之人,连战场上的一点苦头都吃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