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瑾初看得出顾立夏眼里的犹豫,但是鹿瑾初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想。”
“好。”
晚上陈深和鹿瑾初在小吧台上喝酒聊天,陈深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找个人给你做饭了?我以前跟你推荐过很多次找家政阿姨你都不要的,这次是怎么了,还找的是一个这样……”陈深想了想,说,“这样不专业的人来。”
鹿瑾初嘴角挑起一丝笑,“我如果说我就是想试试不专业的家常菜是什么味道,你信吗?”
陈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完美的诠释了你是不是有病。
鹿瑾初笑笑,手撑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有趣吧,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陈深再次深深地看了鹿瑾初一眼,觉得这货是不是又犯病了,到底要不要吃药,还能不能治好了?
鹿瑾初只是一脸神秘莫测的笑,陈深看着怪瘆得慌。
过了一会儿陈深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你可别浪,”陈深说,“那小孩看着明显就跟你不是同一种人,你不会是对他……”
“哈哈哈……”鹿瑾初乐了,“你可真是,太能操心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哎呦我的老父亲啊……”
陈深默默说,“不过他确实……”想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鹿瑾初瞅着陈深,想看他的老父亲能说出什么。
“挺嫩的。”
鹿瑾初哑然失笑,点点头,“嗯,是挺嫩的。”鹿瑾初忽然想到那天他们在酒吧相遇的时候,顾立夏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白衬衣,修身小马甲,啧,还别说,真是嫩。
忽然又想起那天在银行看到的画面,高中课本,啧,正是花季少年啊,可不嫩的像根葱嘛。
陈深看着鹿瑾初眯着眼乐乎的劲儿,无奈的叹息,可真叫人不省心啊。
“乐乎个什么劲儿啊,要是人小孩不答应呢?”陈深说。
鹿瑾初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摇了摇,“nonono”
“这么自信?”陈深说。
“男人,”鹿瑾初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就是要自信!”
陈深伸出大拇指,“你牛!”
鹿瑾初揽着陈深的肩膀,“深哥,你真要走啊,好不容易住几天,你就多住些日子呗,陈珊妮这小妮子怎么不多待会儿,真是讨厌,我们的兄弟情义还没有联络够呢……”
陈深拍了拍鹿瑾初的肩膀配合他演戏,“真是的,这小妮子真是太不是抬举了,耽误我们感情发展不是,要不我们去教训她一顿?”
“怎么办?我好舍不得你,别走了吧,深哥,我们住一起多好啊,你一走我多难过啊,没人陪我熬夜,没人跟我一起看电视,没人跟我一起吃外卖,还没人周末叫我起床,我得多落寞啊,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鹿瑾初可怜兮兮的卖惨。
陈深说:“儿子,我需要上班,你这边距离我上班的地方有一个多小时,要是遇上堵车,我就别上班了吧,还有,我自己家有家政阿姨做饭,不用天天吃外卖,要是你也想要我帮你叫一个,哦,不,你应该很快有专门的小帅哥做饭了,说到一起看电视,请问您有尊重过我作为老父亲的感受吗,至于周末叫你起床,我觉得啊……你还是睡着吧,免得出去祸害别人,”陈深一口气说完幽幽的瞥了一眼鹿瑾初,“我们不一样”
鹿瑾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我伤心了,我难过了,我要报复了!”鹿瑾初大声嚷嚷道。
陈深不为所动,飘飘然的进了客房,留下一句,“我们不一样”
鹿瑾初目光灼灼差点想要把陈深的背戳穿两个窟窿。
凌晨两点,客房的门被钥匙悄悄打开,鹿瑾初狡猾的笑着走进去,半分钟后。
“卧槽!!!你竟然没睡!”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
“老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晚了!”
一阵鸡飞狗跳嘶声力竭的呼喊惨叫,片刻后恢复了宁静。
两人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鹿瑾初笑着说:“身手还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陈深犹豫着说:“要不,我……搬过来?”
鹿瑾初一愣,将脸埋在床上笑得肩膀抖得一阵一阵的,笑得不行了,就在陈深苦着脸隐隐发作的时候,鹿瑾初转过头看着陈深。
“深哥,你,”鹿瑾初顿了一下,“你可真是我亲爹。”
陈深没有接话,因为他看到鹿瑾初眼里有泪花,明明笑着,可是分明眼角红了。
鹿瑾初坐起来,整了整衣服,“老父亲,您睡吧,晚安”说完就走了。
陈深看着鹿瑾初关门走出去,低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想问问到底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回国半年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看起来好像正常的很,其实这样一点儿也不像鹿瑾初,他明明是个有棱有角的骄傲少年,就算在国外这么多年磨平了一些但是归根到底也不是个乖顺的主啊。
他担心鹿瑾初过分压抑自己,回国这半年,他看着鹿瑾初一方面拼命工作,一方面又圆滑的留恋花丛,逢场作戏,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