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张公子一声傲骨,挺直着身板怒视着玉面少年。
说来这个张少爷也是一户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是看不清形势,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却毁了自己。
两个侍卫正欲把他拖走,他一把夺过侍卫的刀,眼连眨都不眨一下,直接架在脖子上自刎而死。
士可杀不可辱!
“哼!”玉面公子纹丝不动的脸上终是显出了一丝怒气,砸了手中的茶杯,举起刀对着已经咽了气的张公子又快又恨的补上了一刀,把人砍成了两半。
周围的人丝毫不见惊讶与不忍,倒是劝道:“权少,犯不着为这种低贱的人动怒。来,咱们继续比射箭。”
也不知道是这人的劝起了作用,还是刚才那一刀解了气。玉面公子又转脸笑了,拿起桌上的弓箭,对着方才那人扬声道:“好,我就知道你不死心,咱们接着来比试。这些箭用光之前可决不能让他死了!”
杀死一个人很容易,可要让他既受尽折磨又让自己玩得痛快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的分寸要拿捏妥当,否则一不小心则成全了对方求死的心。
活生生的人被当了靶子,而且对方还是知府的儿子。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谢威看得清清楚楚。
知府,那可是知府啊!对于自己来说就跟神一样的人物在这群年轻小儿眼中就如草芥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如果换成是自己……
谢威想都不敢想,只觉脖子上一凉。
“谢公子,咱们走吧!”
该看的都看了,身后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轻声提醒着,带着谢威往一旁的岔路走。边走边朝着谢威道:“都是我的不是,让谢公子碰见这晦气事。”
谢威何时被人这么礼遇过,受宠若惊道,“您快别这么说!”顿了顿,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朝他问道:“我方才听到说那赤身被绑的是知府刘大人的儿子,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以至于……”
“呵呵!”中年男子笑了笑,“那刘放是刘大人的儿子不假,前几月来咱们这儿借了一万两银子,原本看在刘知府的面上只单单做了个君子协议,说好了这月万两银子一文不少的都还回来。可哪知到了期限,这刘大人的儿子却耍赖起来,不仅不还银子,还口口声声说我们陷害污蔑他,倒扣一盆脏水过来。您说,这做事做得也忒不地道了是不是!”
“呵呵,是是!”谢威附和着,心理暗想小刘公子确实做得过了,可也不至于被活生生当个靶子使啊!
“让刘知府把欠了的钱补上不是成了?”谢威想得简单,以为这万两银子对一个堂堂的知府来说算不上什么。
“补上?”中年男子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区区一个知府在雁城算得了什么?这雁城有钱有权的人一抓一大把,在这里当知府哪里比得上那些个小地方的知府老爷,村民们都当神仙把他们供着。这里……”男子指了指脚下,“雁城,知府只是个摆设而已。没人贿赂还得敬奉别人,哪里凑得来这万两银子。刘知府不是不想补,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威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雁城了解的够深了,如今看来连皮毛都够不上。里面的弯弯绕绕甚至颠覆了他对这个社会的认知。
看谢威傻傻呆愣着,知道是被吓到了,男子垂下眼,扬起嘴角悄声笑了笑,“看我,尽说些有的没的!不过有句话还是要提醒您的!”
“从东市借出去的银子,只要您按时按期一文不少的能够还回来,那东市的门永远朝您敞开。同样的,如果缺了一文钱,那东市的规矩就是十倍的讨回来!当然,讨的并不见得单单只是银子了!”
一番话下来,路也走完了。
“到了,您慢走!”中年男子打开门,送谢威出去。
谢威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银票,直觉万分烫手。
可深知,踏进了东市的门,就再也回不去了!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