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里，说不清是哄还是撒娇，“阿秋，我都与你解释清楚了，非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吗？”
梨秋不说话，她安静地敛下眸光，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卫时玉刚刚说的话她没听进心里。
卫时玉极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她极难被好话打动。
他的凤眼直直看进她眼睛里，继续说道：“我所求不多，不过是这次陪你一道去万海东岛探查大地灵脉一事罢了，这于你并无坏处。”
梨秋依旧没应声。
她不懂卫时玉为什么要纠缠至此，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她抬脸重新看向卫时玉的目光充满疑惑。
卫时玉看到她杏眼雾蒙蒙的，心里的气又消散一大半，想到她的性子和实在纯澈的心，低声说出不要脸的话：“横竖反正你赶不走我，我在你身边还能帮你，苍骤哪有我能干？！你别忘了，我也曾是你的护卫。”
梨秋看着卫时玉幽深望过来的凤眼，知道他所言不虚。
他缠人起来能把人烦死。
梨秋看着他，淡樱色的唇微动，声音很轻，问他：“为什么？”
她的眼神疑惑，问得同样认真。
卫时玉一怔，“什么为什么？”
梨秋看着他，她本不是藕断丝连的人，也从不为了已做出的决定去问缘由，但此时她却想问：“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穷追不舍？”
卫时玉听罢，他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梨秋的眼神越发柔和，精致的凤眼里似有温柔的春水在流动。
他心中欣慰，梨秋竟然有问为什么的时候。
卫时玉牵起她的右手，那手纤细柔软，不怎么温暖，带着微微凉意，如玉一般，令他爱不释手。
梨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没有挣扎。
卫时玉到了此时才看着她用极慢的语速说道：“因为我爱你，梨秋。”
梨秋疑惑，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卑微吗？
卫时玉面对别人时不是这样的，他冷漠，强大，不耐，甚至充满戾气。
梨秋想起那一夜卫时玉俯在她耳畔，轻声问她“梨秋，你爱我吗？”
她自是喜欢卫时玉的，否则也不会愿意与他成婚，可她不会因为他而卑微。
永远不会。
空气静默片刻，梨秋看着卫时玉，此时此刻，或许他是真心的，她的声音清澈：“卫时玉，那你不要爱我了，我永远给不了你想要的。”
卫时玉低笑一声，“可我只想要你。”
他不想再听梨秋那张冻人的嘴里说出戳人心的话，他的眼神带有侵占性，低声道：“阿秋，我陪你一起去万海东岛，你若不信我，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离开梨秋。
梨秋皱眉：“你能予我什么？”
“另外一条大地灵脉。”卫时玉轻声道
梨秋的眸底微动，她盯着面前这张极俊美的眼，与他漆黑的凤眼对视。
她想起了预示梦——卫时玉面容俊美出尘，却心机深沉，果真如此，她竟不知道他有另外的大地灵脉的消息。
但她不能错过大地灵脉。
梨秋垂下眼，点头：“成交。”
两人结下了当今山海界流行的修士之间交易的约束自身的契约。
……
薄暮冥冥，风雪愈大。
驿站中的人却越来越多，车马不停，歇脚的过客热热闹闹的，后厨那儿炊烟袅袅，偶尔还有泼辣女子与粗野汉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尽是人间烟火气。
梨秋下午睡了会儿养精神，每每看丹书卷损耗的精力都很难养，此刻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起身坐了起来。
是时候出发赶路了。
她低头拢了拢衣襟，开口的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慵懒与沙哑，“青鸟……”
“睡醒了，喝杯灵泉水润润喉。”身旁，卫时玉的声音响起。
梨秋抬头看了一眼他，接过杯子，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喝着。
一杯喝完还不够，她又朝卫时玉伸杯过去，示意还要。
卫时玉看她刚睡醒时脸上还压出来的印子，杏眼惺忪，眼底冷淡的雾色都挥开了大半，心里酥软，给她又倒了一杯。
两杯灵泉水下肚，梨秋缓过劲来，体内灵力慢吞吞蕴养着经脉肌骨，她站了起来。
卫时玉要替她披上斗篷，梨秋只看了他一眼，没反抗，伸出手任由他替自己穿上。
“准备出发。”
说完这话，梨秋忽然又看了一眼卫时玉。
她忽然就发现卫时玉身上又换了一件衣服，依旧是春衫，是一件与她身上的裙子极像的水青色偏翠的袍子，飘逸的宽袍，衣摆下有雾色山水暗纹。
连他的头上也配了精致的翠玉冠。
卫时玉任由梨秋打量自己，末了，唇角一勾，问她：“好看么？”
好看。
梨秋心里回了一句，半张脸都埋在斗篷领子的一圈狐狸毛里，但面色淡淡，没回应卫时玉，收回了视线。
离开驿站上马车，马车上篆刻了法阵，不仅速度奇快，也不会有颠簸感，在夜色的遮掩下疾驰生风。
两日后，一行人赶到乌海城，而羲和王女离开羲和圣地一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