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没收到我的拜帖么?”
符元仙翁:???谢谢,我只恨我不能说没收到。
秦姝见他不说话,便又继续耐心劝道:
“依我之见,救命之恩有很多种报答的办法,并不是说白素贞为了和许宣斩断前缘,就必须以身相许,去他身边吃苦。我觉得你这条红线,拉得是大错特错。”
符元仙翁闻言,面色愈发铁青,冷笑道:“秦君这是铁了心,不与我们站在同一条路上啊。”
秦姝闻言,这才放下一直背着的手,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着这位曾握有大权,可眼下不过是穷途之末的姻缘神。
这番动作若换别人来做,少不得有些过分古板的错觉;可换到她身上,便凭空而生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从容端庄。一时间,玄衣女子那姝丽的眉目间,竟有着比白雪、比寒梅更加清冷的寒意与寂寥:
“的确如此,借你吉言,幸好我们不是一路人。因为我的路只会更远,更长,更有希望。”
符元仙翁听得这番话后,虽心头狠狠一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站错了队伍;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玉帝陛下已经将天界困境讲解给他听了,除了继续拉这些极不般配的红线之外,好像的确没什么别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强撑着反驳道,“我看不见得吧?你莫要以为现在掌权的是这位陛下,凌霄宝殿里的那位陛下就醒不过来。”
“他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是何等辉煌,何等岁月,说是与天同寿也不为过。”②
“相较之下,瑶池王母在来天界之前,只驻守昆仑蛮荒之地,深居简出;你更不过是个刚刚诞生了几百年的小小神灵,这点荣耀这点官职,不过是草上霜、风中烛,凭什么去和‘天’斗?秦君,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保不准就是个‘死’!”
“我身虽死,我道永存。”秦姝眼看是说不通了,估计等下得好好打上一架才能彼此武力说服,就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伸出一双清瘦有力的手来,双手合起,比了个法诀的起手式,对符元仙翁笑道:
“便是杀了我,也有后来人。”
“更何况,如果我的路上也要有所牺牲,我也只会将我自己第一个填进去,总不至于像你们这样,拿女人的命往里填。”
这句话相当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坚持站在玉皇大帝一派的神仙们的痛脚,符元仙翁自然也不例外。只见他面色愈发难看,沉默片刻,冷声道:“秦君既如此说话,想来心中早有决断了,又何必继续劝我呢?请秦君有话直说罢!”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姝欣然颔首,扬声朗笑道:
“我今日前来,是要以《天界大典》中‘二神争一职,必以实绩排定先后’之律例,借白素贞婚事,从仙翁手中夺得‘妖怪姻缘’掌控之权。”
这番言语落在符元仙翁耳中,便如山崩海啸,震耳欲聋。他大怒之下气血翻涌,险些生出心魔,即刻怒发冲冠,拔剑而起,朝秦姝直直刺去,同时高声喝道:
“小子好胆,竟如此狂妄——吃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