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变成龙不会更占空间吗?”池白松问。
裴烬不知道她是对自己感兴趣,还是只是随口问的,他打起精神来,说道:“我可以将体型稍微变小一点。”
池白松已经动了心思,“能有多小呢?”
裴烬无言地伸出手比了个长度,大约是他手臂展开那么长。
她在心里算了下——他的床虽然是单人床,但比较大,这么看应该够了。
池白松提出:“可以让我看看吗?”
他无须对答,只用动作证明了自己——他化作了一只通体纯黑的、布满着鳞片的小龙。由龙骨支撑的双翼和翼族风格迥异,如鹰隼般锐利的钩爪轻蜷起,而尾巴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一半长度。
池白松蹲下身去抚摸他背上的皮肤。
光滑,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她还以为会和蛇或者蜥蜴那样。
她抬手将他抱了起来,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身上很暖和。”
裴烬嗤道:“……我又不是蜥蜴,当然是热的。”
池白松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观察他的轮廓,她抱着他来到窗边。
窗户贴了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她能清晰地看见窗外的一切。
她目光朝下看去。
银发青年站在道路中央,他正在这片浓郁的夜色中朝着这栋楼投来一瞥。
池白松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看他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裴烬被她抱着,他的头枕在她肩上,这个姿势让他背对窗户,看不见窗外。
他感受到池白松的手从自己的头颅,用手指点着他背脊蜿蜒向下抚摸着。
他小心翼翼地将爪子蜷缩着,以免让它钩伤池白松的皮肤——一层薄薄的睡衣可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
“那就一起睡床吧。”池白松总是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决策。
她把他放了下来,“去洗澡吧。”
这一刻,仿佛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任何人都要听她安排。
=
同一时刻。
纪云追狼狈地走进了月白经营的那家酒吧。
他黑色衣服上的血已经干涸,灯红酒绿中觥筹交错的人群们只顾着狂欢,没人注意到这个身上带着伤的少年。只有他路过舞池,撞开人时才有人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有人正在兴头上,被他这么一撞,反手就按住他的肩,“喂,你撞了人都不道个歉——”
“滚。”纪云追冷声吐出一个字。
那人被他的目光摄住,松开了手。
纪云追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身上的伤口也无时不刻在撕裂他的神经。
月白打开门,看见他脸色苍白,一身血气的站在门口。
他一怔,“你被何志远弄成这样了?我去,你赶紧进来吧。”
再怎么说也是多年情谊,他还不至于看着纪云追死在自己面前。
纪云追瘫坐在沙发上,他掀开外套,整个腹部几乎都被贯穿了。
“也多亏你不是纯人类……不然这个伤口早就死了,说真的,你得感谢你妈。”
月白嘟囔着,一边给他找药。
话说这小子不会把他也牵扯进麻烦里吧?
纪云追这时候已经没力气和他说话了。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何志远那个狗东西,居然敢用这一招骗他!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他一定要杀了他,像他的人今天对待自己这样将他的身体破坏一遍。
不,这还不够。
他要碾碎他的脊椎,碾碎他的眼球,让他清醒地品尝世间一切痛苦的滋味后凄惨地死去。
月白给他拿了药,又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说让他恢复得差不多后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这里只能做应急处理。
“你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惹麻烦。”月白说,“今天的药钱等你好了再付给我。说真的,这个时候我才对你这小子不是人类这件事有点实感。”
身体破破烂烂了,却还能像没事人似的到处走。
只要心脏还在,躯体受的伤都不算什么。
纪云追也没留下。
他从酒吧离开,转身进了旁边的暗巷里。
何志远的人虽然伤了自己,但他们也受了重创,如果他够狠心,可以乘胜追击,耗死自己。
纪云追意识到他此时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去了。
他只能破釜沉舟,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何志远,结束这一切。
何志远今天找来的人几乎都是亡命之徒,和以前那些打手已经不一样了,他猜何志远多半是四处找人,才得到的人脉。
否则以他的地位,未必能找到这些好手。
可是现在有谁会对何志远施以援手呢?
照例说,这会儿都应该对他避之不及,生怕被他牵连才对。
纪云追感觉脑子清醒了点,他抽了根烟,然后打开终端,看着一个多小时前池白松给他发的另一条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见她,但一股奇怪的念头在他脑中涌现——他想去一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