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在花盆里就很好。
“是吗?”池白松声音又低落了几度。
约修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太无趣导致的。
他一直是个无趣的人——梅柯、以赛亚都是这么说他的,他自己也清楚知道这一点,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信徒们所需要的本就不是一个热烈又性格鲜明的神子,自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也都对这样的自己非常宽容。
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从自己这里得到感情上的回应。
“不说这个了。”
池白松岔开话题,“针对您刚刚说的‘病症’问题……很抱歉我没什么头绪,可以让我再检查一下您的身体吗?”
约修亚没有迟疑,“我们去殿内吧。”
“好。”
池白松跟着约修亚,二人再次返回房间内。
“不过,我还以为您会拒绝。”
约修亚扭头,疑惑地看着她。
“今天没有限制器。”池白松说,“你知道,有的人会比较介意……认为治疗师会让精神力在他们的身体里乱来。”
虽然她确实也是这个打算。
约修亚:“我并不介意这些。”
他答得太快了,池白松睁大了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来。
约修亚的房间内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桌子。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堆放的文书古籍,以及一张床,简单得就像西幻游戏里的新手房间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忽然踯躅了起来。
没有地方能让他们俩同时坐下。
他想把椅子搬过来,但池白松摇了摇头,“那你总不能站着。”
“……我去让人搬一把椅子过来。”他说。
“要不我们就坐在床边?”
池白松看着他铺着白床单的木床,“如果你介意的话,那还是搬一把椅子过来。”
约修亚摇了摇头,“那就在床这边吧。”
他躬身将床单用手抚平,在坐下前,他问池白松是否需要他将翅膀收起来。
“很碍事。”他说。
池白松好奇打量他的羽翼,“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翼族的羽翼。”
这双纯白又圣洁的双翼同他相得益彰,每一根羽毛都在最理想的位置,让其呈现出完美的一体感来,就像一个生来就为宗教服务的工具,凸显他们这群神的侍者的超脱。
哪怕不是信仰此道之人,也会在这种仿佛神造的美之下被迷惑。
池白松天真地发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据说翼族的羽翼非常敏感,对他们来说这是力量循环时的路径,相比只需要一点触碰,他们就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种抚弄。
而那之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池白松心想。
她眨了眨眼睛,等待约修亚的下文。
约修亚良久不语。
最后,他侧过身,将右翼舒展开来,像一堵屏风落在池白松背后,像要将她拦在这片白色的风暴之中。
池白松伸出手,询问似的看了他一眼。
约修亚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最后只点了点头。
池白松发出合适宜的笑声,“谢谢。”
她用手指的指腹到中间关节的那部分,像在磨平奶油似的扫过约修亚的羽翼,从顶端的羽骨蜿蜒朝下,她就像在追索一条入海的细流那般细致又认真,感受那些翻在外面的羽毛的翮刮过她手指的触感。
约修亚在她的抚摸下下意识绷直了身子。
翅膀根部也缓缓收拢了几寸,就像在强忍着某种刺激。
池白松垂下头来。
约修亚呼吸变得加重了几分,他忽地抬手将她垂头时落下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须臾间,池白松感受到他的手碰到自己耳朵,而下意识抬手去摸那片冰凉的位置——
肌肤相碰时,她感受到对方呼吸一滞。
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约修亚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收回了手,看向池白松另一只手那点在他羽毛根部的手指。
“还要继续吗?”他压低声音,气息也变得乱了些。
池白松“慌乱”地收回手,因自己方才的忘情之举而不好意思。
“——抱歉,我太入迷了!”
约修亚:“没关系。”
他收回的左手正按在自己干净的床单上,拇指和食指缓缓蜷起,将床单抓出印子来。
他见池白松移开了视线几秒,又迅速振作起来。
就像是为了弥补自己方才的失礼,她语气都温和活泼了点,“那我们开始治疗,好吗?”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快速忘记方才那错误的旖旎,她在转移话题。
约修亚一点点收敛情绪, “好。”
他握着池白松的手,感受她传递进来的气息。
他的感官被数倍放大了,这股如暖流在他的敞开之下进入了他的意识。
而二人的手手相握的位置,皮肤因握紧的动作而发生了细微的摩擦,纹路交错时的热变成了星火。
他屏住呼吸,感受身体内部的冰原又一次被升起的太阳驱赶着寒意,让所有的浮冰都给这一流灌入心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