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着希望,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光明的希望之火。
“……可以聊两句吗?”
站在不起眼阴影里观察了许久,眼看明夏陆续和同学告别,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宋文辉终于鼓起勇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在与明夏对视的那个瞬间,宋文辉紧紧盯着明夏的眼睛,像是想要从这双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波动和情绪。
但让他失望了,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时,明夏的情绪依旧是平和且无波无澜的。
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同学而已。
这感觉让宋文辉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失落的情绪,不过这种失落并未持续很久,想到自己的来意,宋文辉垂下眼眸,将眼底的情绪收敛,再次抬头时,换上了一副谦和有礼,既不过于亲密,又不会让人感到疏远的笑容。
明夏礼貌地提醒:“已经十点多了,一定要现在聊吗?”
这便已经是委婉地拒绝了,宋文辉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继续维持着刚才的笑容,开口道:“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十分钟,可以吗?”
明夏看了眼不远处神色担忧,正在对她比口型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林君雅,冲她莞尔,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好吧,只有十分钟。”明夏答应下来。
宋文辉也没走远,而是在酒店提供的一十四小时咖啡饮品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泛红,意识虽然还算清醒,大脑却有些昏沉,宋文辉伸手捏了捏鼻梁,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看着坐在对面的明夏,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明夏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不甚在意的应道:“嗯,没关系。”
明明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甚至连一丝责怪也无,可这话听在宋文辉耳朵里,却比明夏对他当年的落荒而逃行为破口大骂更让他难受。
“我当年……”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见他还要继续那个话题,明夏开口打断道。
她时间相当宝贵,可没打算浪费在听宋文辉追忆往昔上面。
似乎觉察出了明夏的不耐,宋文辉没再继续往下说,他罕见地沉默了许久,才再度组织好语言,缓缓地,语带几分试探地开口道。
“刚才聚餐的时候,我听说,你们那里的老师这么多年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我想,这些年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积攒了足够的经验,也许已经可以胜任支教老师这一角色。”
说到这里,宋文辉停顿了一下,抬眼观察明夏的情绪。
明夏淡淡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支教老师这一角色的话,其实不一定非要来秀水村,现在国内还有着很多如秀水村这样的偏远山区,支教老师无论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你有很多选择。”
宋文辉被噎了下,隔了许久才再度开口,咬了咬牙,道:“当年的事情,始终是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给我一个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机会,也……给我个正视曾经那个胆怯懦弱的自己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明夏忽然就笑了。
“宋文辉,你今年多大了?”明夏问。
宋文辉下意识答道:“一、一十九。”
“你知道这个年纪去秀水村做支教老师意味着什么吗?”明夏又问。
见宋文辉不回答,明夏笑了笑,耐着性子道:“意味着你要放弃现在平静的生活,放弃体面的工作,放弃日益年长的父母,放弃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友。”
明夏看着随着她每说一句话,脸色便白上一分的宋文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为弥补曾经遗憾,而给现在留下遗憾的准备了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次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宋文辉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离开了酒店,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教师公寓,刚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的保温桶。
他踉跄着走到桌边,打开保温桶,里面的汤还是温热的,他没用勺子,直接伸手捧起桶喝了起来。
甚至没能撑到将汤喝完,宋文辉便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想要呕吐的冲动,他跌跌撞撞跑进了厕所,整个人跪坐在马桶前,吐了个昏天暗地。
吐到最后,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宋文辉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呕吐,他知道,现在这种作呕恶心的感觉,不是身体层面,而是精神层面的。
从没有这么一刻,能比今晚更让宋文辉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感。
明夏说的没说,他今年已经一十九了,时隔多年,宋文辉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未曾有过丝毫长进,年轻时未能拥有的勇气,现在依旧没有。
尽管嘴上说的再好听,真的遇到困难,宋文辉地第一反应还是退缩。他的身边永远缠绕着各种各样的顾虑,无论是一十一岁的他,还是一十九岁的他。
宋文辉没再联系明夏。
他只是在明夏要离开的那天,将一封分量不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