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暗藏着粘稠杀意的恶趣味。
恐惧像燎原的星火在退败的咒术师们之间蔓延,为了活命,他们底牌尽出,没有什么办法不能尝试,死马当活马医。
123.
两面宿傩其实最初并不叫这个名字,奈何那些咒术师根本不听人话,执着地这么称呼他,再加上他们的表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嘛,换个名字也不是不行。
他施施然在躲藏起来的咒术师的晦暗眼神下前行,假装对他们想把他引向某处的自认为聪明的圈套一无所知。
没有让我觉得有趣的东西,就全杀了吧。两面宿傩这么想着。
目的地是一座藏在茂密树林间的小小神社,破旧的神龛里供奉着一株赤莲,无叶无根,静静漂浮在水面上,与浅青釉色的圆形瓷器浑然一体。
虽然近乎为无,但两面宿傩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神龛的咒力波动。
他径直往前,在一只脚越过草丛中的注连绳后突然停了下来,懒洋洋朝身后的咒术师们挥挥手。
难以压抑的恐惧骤然涌来,苟在不远处的咒术师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僵硬地看着那道身影融入无形的屏障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逃?”
“……要不,再看看?”
“那,再看看吧……”
124.
即使进入了疑似是未知领域的地方,某位把自我二字吸烟刻肺的大爷也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穿过鸟居,走上悬空于湖面的廊桥。
这里——有点意思。
风景看似不错,但未免太过正常,空气里的味道也和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比起领域,不如说更像是结界。
两面宿傩的目光扫过水面上和神龛中相似的诸多赤莲,细看就会发现它们颜色深浅不一,还有好些个即将凋谢。
表面看不出什么,所以问题会在哪?他漫不经心地想,湖底吗,要不要掀开来看看?
突然,他眯起眼睛站定在原地,感受着逐渐靠近的陌生咒力,兴奋地舔了舔锋锐的齿尖。
来人穿着绛紫色的和服,赤红色的长发松垮地束在脑后,走动时带起的风吹开刘海,露出一张苍白而精致的脸。
“奇怪……”阳光下,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如同宝石般透亮。
“你不是咒灵,怎么会进到这儿来?”
125.
别问我为什么身为领域的主人,理因第一时间知道有人闯入,却放任大爷逛大街逛了大半个湖才姗姗来迟。
问就是穿着木屐根本走不动。
再问就是标准法师,点数全加智力不加力气的那种。
我忍着脚痛,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个三无,表情管理难度直线下降。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啊?
啥——!!
你怎么还正经地问起来了啊!
我都做好开打的准备了。
接下来的剧本就是:放我的小精灵们出去试图群殴 →打得有来有回或惨被大爷一人包围 →快乐打出gg
但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超出我的预期。
我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没想到会被这么问,然后陈恳答道:“因为你不是咒灵。”
霍,回了好一句废话。
126.
两面宿傩久违地感到一阵无言,他眼神变得有些怪异,看着面前表情吝啬的人,莫名产生了一种“这家伙该不会是傻的吧”的想法。
“那如果我是咒灵呢?”
我眨了眨眼睛,手往湖里一指,“埋了。”
在他细细品味之前,我又说:“但你不是。”所以别再死死盯着我看,还刻意晃悠你那四只手了,我是不会给你惊讶的表情的。
说真的,就算你当场给我变长满眼睛和翅膀的章鱼,我的san值也毫无波动。毕竟曾经是画师,我画过的怪东西是你想象不到得多。
我看向宿傩的眼神极致真诚,“请往回吧,穿过鸟居就可以出去了。”
“我拒绝。”
“哎?”
“我要留宿。”
……??
留什么?什么宿?!
127.
“这里几乎没人进来过。”我稍稍用力拉开房门,“所以房间里没准备太多东西,可以吗?”当然了,有意见我也概不接受。
打也不打,走也不走,硬要住在别人领域里的家伙对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吊儿郎当倚地在门框上,用完全不觉得自己打扰了的语气说:“那就打扰了。”
我的脸上表情有多空白,内心的活动就有多丰富。
硬了,拳头硬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