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您不能出去。”门房的侍卫拦住辰夜,态度傲慢。
“你什么态度,王爷从未给我们公子下过禁足令,你凭什么拦着我们!”青竹气愤。
辰夜拦住青竹,淡淡道“罢了,青竹,我们回去吧。”
青竹狠狠的瞪了那侍卫一眼,转身跟在辰夜身后不情不愿的往回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月,每当辰夜要出门,便会被拦住。而且,辰夜隐晦的扫视了一眼四周,他能感觉到,暗处有很多人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显然自己在他那位母亲的眼里是一只差点失去控制的宠物,她不得不重视了一些。
辰夜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黑眸昏暗,深不见底。
“三弟。”辰夜转身,看着辰维,他的嫡兄向他走近。
“大哥。”辰夜行礼。
辰维比辰夜稍矮些,穿着青色衣衫,配白底花纹,裙摆绣着青竹图案,腰间配一只黛青色香囊,一只双鱼玉佩,靠近时,新竹的清香扑面而来,清冽好闻,墨发束冠,面如冠玉,容貌比之辰夜略逊一筹,但周身气度温和纯粹,令人亲近。
辰维微微笑着道:“三弟,后日定国公府三公子在府上办赏花宴,给咱们府上也递了帖子,你过去在城外庄子里,如今回来了,也该在京城的圈子里露露脸,你这两日也准备一下,届时我们一同去赴宴。”
辰夜心念一动,心道这或许是个机会,但是面上却故作为难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去,只是这几日我连府门都出不得,只怕是不能前往了。”
辰维皱眉:“母亲下了禁足令吗?”
“不曾。”辰夜摇头,苦笑道,“我在府中便如那透明人一般,往日还是使了银子才得以出府,只是”他低下头似是羞愧,“我如今实在是没有余钱了…”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辰维,眸色暗淡,眼中却满是向往和无法出门的难过,“大哥,这宴会我便不去了,还望你能尽兴。”
随即打算转身离去。
“等等!”辰维听闻,心中满是对刁奴的怒火和对辰夜的怜惜,他拉着辰夜的手,语气坚定道:“阿夜你不必担心,这次你同我一起出门,我看他们谁敢拦你!”
他身为王府的嫡长子,平日里生活精致,出行自由,从未料到自己的弟弟竟被刁奴欺压到这个地步。
他拉着辰夜的手来到门房侍位面前。
“大公子。”那对辰夜不屑一顾的侍卫在辰维面前点头哈腰的似一条哈巴狗。
辰维看着他,语气难掩厌恶,一字一句道:“日后三公子出门不许阻拦,一应车驾与我出行一样。”
侍卫瞥了一眼辰夜,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大公子,这是王爷的吩咐,小的不敢不从呀。”
“母亲不曾禁三弟的足,你这刁奴还敢撒谎!”
那侍卫的脸皱成了苦瓜色:“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按我说的做,日后若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我饶不了你。”
辰维转身一路将辰夜送回馨竹院,安慰道“三弟,日后你不必担心了,若再遇到这种情况,便来找我,我会为你做主。”
他又轻轻叹一口气,关心道:“只是阿夜,你是主子,面对刁奴,一位退让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他们日后便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得强硬起来才行,日后嫁人,做了当家主君,更要有气势才能治得住下人。”
辰维点头,很是乖巧道:“我记住了,多谢大哥提点。”
彼时,辰夜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缝落于辰夜的身上,从辰维的角度看,他整个人都似在发光,面容清丽似是仙人,他的眼中满是惊艳。
辰维忍不住喃喃道:“也罢,若是谁能娶到你,怕是不忍你去操劳这些俗事的。”
他的声音很低,辰夜没听清,“你说什么,大哥。”
辰维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温和道,“这两日便好好休息,赏花宴许会作诗,多是关于花的,你稍稍准备一下。”他眨眨眼睛,有些俏皮,“到时好好打扮一番,阿夜必会惊艳全场的。”
辰夜摇了摇头,语气真诚道:“我如何及得上大哥的风姿呢。”
辰维笑道:“你呀,可别谦虚了。”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辰夜注视着辰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青竹叹道:“这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
辰夜垂眸,转身朝院内走去。
他想,确实是个好人。他是这王府里难的干净纯粹,那个女人为数不多的母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至于其他的庶出子女,辰夜轻嘲,只怕连狗都不如,只是他图谋霸业的工具罢了。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不是吗?
这几日的监视就是她对不听话的狗的警告,她想告诉辰夜,他永远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即便他的图谋让她改变了主意。
辰夜推开窗子,阳光洒进昏暗的屋子。
可是呀,再密不透风的牢笼,也会有缝隙的。
他拿起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下两个字。
将虞
她就是那透过缝隙照进黑暗里的光。
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