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偶然得了此物,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送你了。”晏云淡淡道,瞧着姜如烟望向了自己,不由得扭过头去轻咳两声。
姜如烟瞧着晏云的神色微动,不由得几分困惑,正欲多加询问之时,却是听得檐下风铃又一阵轻响。
外头匆匆来了平日跟在晏云身边的侍卫。
“大人,有客来访。”
这位客想来应当不是个普通人,否则的话侍卫不会在如此时候还来扰了晏云的事情。
晏云微微蹙眉,似是想起了什么,起身预备着离开去见客。
离开前,他亦是叮嘱了下人两句,说是夜深露重,让他们的火炉烧的更暖和一些,不要冻着了夫人。
丫鬟连连应允道,其中一人上前来问道,“娘娘今夜想要吃些什么?奴婢前去后厨做。”
“今儿个我也没什么胃口,你们自个儿吃罢,我歇息会儿便回去了。”
既然姜如烟开口了,丫鬟也是不多做停留,将这院子留给了姜如烟一个人清静清静。
直到风铃声完全停下,姜如烟才是复又睁开眼来。
她对着月色张开手掌,指尖悬挂着那玉佩的穗子,那玉佩迎着月光悬挂在她指尖,泛着温柔的光泽。
姜如烟心头泛起阵阵涟漪,不由得了连忙收好这枚玉佩。
她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身子也滚烫不已。
月光洒在她眉梢,映出她那张泛着笑意的脸。
晏云赶回到大理寺时,大厅的下人已经皆被遣散,只留得了一黑衣男子坐在院中品茗。
晏云早先时候便会料到男子会来,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男子身形俊逸,眉眼间皆是带着些许潇洒之意,瞧着不过只是个闲人浪客罢了。
晏云上前一步来,那男子才放下杯盏,起身拱手道,“见过大人了。”
晏云根本不顾这所谓礼数,自顾自地走到了男子身边来,对着侍卫比了个手势,他也是迅速地离开,前去四周戒备不让外人进来。
“李穗,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被唤作李穗的男子倒是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把玩着杯盏,神色瞧着分外无谓的。
“上个月发生的水灾果然引起了朝中不少臣子的担忧顾虑,和派最近正在秘密商讨着要掰倒战派的苏学士,最迟三日便要动手了。”
晏云神色一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来。
战派的苏学士苏青乃是自己的人,如果和派的那些老古董这回真的掰倒了苏青,无异于等于断了自己的粮库。
“他们打算怎么做?”晏云压低声音问道,可语气中还是无形间的透露出了怒火来。
这些,也统统是李穗所预料到的。
“马上是春节了,届时会有祭祀盛典举办。”李穗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和盘托出,“皇上此回会微服出宫,宫里头只有鲜少的几个人知晓,届时对外皇上只会称病不上朝。只不过和派的人和战派的首领都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故而和派怕是此回想要在皇上身上动手脚。”
呵,借刀杀人。和派的这些老古董倒是学会了一些新颖的法子了。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安排的。”晏云的脸色终于是逐渐好转了过来,瞧着像是已经有了主意的了。
李穗闻言便也是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便是要转身离开。
“李穗,你也该是时候来我大理寺任职了罢?先前我三番五次地请你前来,你只说时辰未到,不知这时辰,究竟是个什么时辰才是?”晏云低低问道。
这个江湖第一的剑客,从半年前起就开始同自己私底下一直有所来往。他带来自己想要的消息,自己则是付给他相应的报酬。
可是久而久之,晏云也是察觉到了李穗对自己的保护,故而也是放出诱饵,等他主动成为大理寺的人。可是每次他都是不过以时辰未到为借口,每次都搪塞而过。
这回,和派战派的争端端倪渐露,是自己收纳人才的关键时机。
李穗却不过是笑着拱手道,“大人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时辰还是未到。不过我相大人子应该能够有耐心等下去,因为这时辰,已经快到了。眼下大人还是按兵不动为明智之举,莫要弃卒保车了。”
-尚书府
今儿个的尚书府难得的落了个安静,下人们皆是早早地便被差走休息的了。
大小姐院落已经清净了许多日了,但是近日就连身边服侍的贴身婢子,也是被姜蓁蓁以一句,“今儿个我身子不适,莫要在我跟前了,不然也是扰了我的休息。”为由给遣走的了。
夜色已深,大小姐院子里一片寂静,只听得一阵阵树叶的簌簌声。
再眨眼时,黑衣人已然落到了院中。
姜蓁蓁只披了件长袍,里头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瘦弱的身子瞧着在风中都是有些站不稳的了。
可是在看到这个黑衣人时,却是猛然朝着他抽了个巴掌过去。
“混账东西,让你办件事都没有处理好。你可知汗血宝马一事不单单是牵扯着你我的前途,更是那位大人的秘密。倘若皇上查出那位大人,你我性命根本不保!”姜蓁蓁愤怒骂道。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