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攀上了枝头,东宫里亮起了灯盏,整个东宫一片灯火通明,瞧着热闹非凡。
宫人们凑热闹的聚在一起,瞧着秀秀手中的新奇玩意儿。
秀秀今日午时后,被借去了御花园帮忙指点一下御花园的陈设。
丞相上次入宫说总觉得踏入御花园后身子不适,总有隐隐揪心之感。
晏云当即请了太医前来诊脉,可是几个太医都看不出来丞相究竟是因为什么犯心疾。
太医们束手无措,只得将艾国心绞痛的原因推辞给了无法言说的鬼怪之辞上。
晏云便是又请来了钦天监的主司,那主司围绕着艾国走了好几圈,口中又是喃喃了一串众人听不明白的咒词,最后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地上一倒止不住地抽搐,瞧着像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一样。
宫里头的人是分外信鬼怪之辞的,他们见状根本不敢上前,只敢远远观望着。
更有胆子小的宫人,早是趁着人多逃跑了。
众人不知所措时,那主司眼睛又自己翻了回来,双脚一蹬,模样瞧着跟个没事人一样。
而奇怪的是艾国也不犯心痛了,只说自己好像痊愈了一样。
宫人们皆认为艾国是被邪祟附身了,多亏了主司这才是能够解除邪祟附身。
宫人们对主司表露出崇拜之色,认为他是这世间顶顶厉害的人物。
故而在主司说出,这御花园里有脏东西,需要夜里点燃百盏孔明灯驱邪时,宫人们皆是听得认真。
宫内为了防止火灾出现,常年是禁止大量的孔明灯这一类物什同时出现。
哪怕是元宵节抑或者春节,宫里头也只允许嫔妃们点着一些小灯玩乐。
晏云登基后不曾娶妻,也不曾立后,宫里剩下的嫔妃皆是先皇遗孀。
她们平日里与晏云没有交集,甚至更是害怕见到晏云,这些晏云定下的规矩她们自是不会轻易去违背。
毕竟先皇在世时,这个丧母的太子没有权势,不受恩宠,甚至被皇上唾弃憎恶。
这些嫔妃们欺软怕硬,自是没少给过晏云下马威。
如今晏云登基,她们生怕自己惹怒了晏云,到时候一百个脑袋都不够被砍的。
可是今日她们却壮了胆子,纷纷在各自的寝殿里准备了孔明灯,等着主司说的时辰一到,偷偷放孔明灯驱邪的。
秀秀自然是不会违背宫中规矩。
她将拿来的孔明灯放在院子中,等着晏云一行人忙完后便是上前讲述了在御花园事情的经过。
江秋寒眉头微拧,结合死士的袭击,怕是这场孔明灯的除祟仪式也是要引发新的刺杀。
贼人只需要在宫内引发一场火灾,众人手忙脚乱之时,不会武功的晏云总会有落单的时候。
那时候的晏云可谓是瓮中鳖,待人宰杀。
“得要赶紧派人阻止其他寝宫的嫔妃们放孔明灯,否则就是中了圈套。”陈琪年焦急道。
他连忙要差自己的人去召集陈家军入宫,准备保护皇上。
可是晏云却抬起了手,示意他先不要这么做。
“就让这场火灾出现。”晏云说道。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陈琪年问道。
这场火灾一旦发生,那么必然是难以阻挡的。
而且这比任何一次晏云拿自己当诱饵都要来的更为危险,宫内发生火灾,禁卫军和宫人们定然第一反应是去救火。
届时晏云便是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就算有陈家军的保护和东宫里安插的禁卫,可是艾国敢在宫里煽动这次的集体放孔明灯,足以说明他做好了多手的准备。
到时候会出现多少人马,谁都无法预料。
拿晏云的性命做赌注,江秋寒与陈琪年谁都无法做到。
他们对视一眼,一口回绝了晏云的提议。
可是晏云却再次说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
晏云语气坚定,不容否定。
艾国最近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大,甚至不知晓从何处找来了这些日光教的余孽,甚至还能够指挥他们行刺皇上。
若非是与日光教现下还有勾连,那么便是曾经的他就已经与日光教相通,拥有了一部分的死士。
无论是哪种,都是极其可怖的。
他们谁都不知晓艾国手中究竟有多少死士,如果只有出现在东宫的这一批那还好说,倘若他手中有着当年柔丝藏起来的相当于一整个大晏骁骑军的死士,那么想要除掉艾国是极其棘手的事情。
不仅如此,越是拖延下去,晏云越是难以稳坐帝位,性命随时都会被夺走。
江秋寒眉头紧锁,正色道,“你知道我们是不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倘若是胜算较大的赌局你想要赌一赌我不会拦你,可是你我心知肚明,这次胜算只有多少。”
晏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如同江秋寒所言,他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会被旁人改变。
“我知晓你们担心我,可是秋寒,我这一辈子究竟要当这个傀儡皇帝还要多久呢?”晏云反问道。
这傀儡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刺耳。
晏云眸中渗出悲戚之意,这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