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变得一片寂静,谁都没开口说话。
姜如烟斜了一眼江秋寒,江秋寒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吃着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姜如烟明白,江秋寒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让他更改。
“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中午在大理寺,晚上会回来东宫。”江秋寒说道,他接过宫人递来的清水洗了洗手指,又是吩咐人端上点心。
今日备下的点心乃莲耳羹,里头洒上了桂花花瓣,端上来的瞬间便是一股香气扑鼻,叫人分外享受的。
这是姜如烟曾经提过一嘴的,很想吃的醉香楼原本的招牌。
只不过后来醉香楼被抄了,昔日的厨子也被发现是叛军中一员,故而撤了籍贯,蒙了面被送去刑场腰斩了。
连带着姜如烟只尝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的点心一起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灰烬。
“这是!”姜如烟惊讶道。
“先前丽姑在大理寺提过一次,说是你一直想再尝尝醉香楼的莲耳羹。只是醉香楼的大厨不能死而复生,所以我只能差人去找人问了些配方。”江秋寒淡淡道。
他用眼神示意姜如烟尝尝,姜如烟连忙小心捧过瓷碗,吹了吹尝了一口。
和自己记忆里的味道所差无几,姜如烟惬意地眯起眼,竖起了大拇指。
“就是这个味道!一点都没差!”姜如烟惊喜感慨道,“江秋寒,谢谢你。”
姜如烟说的郑重,生怕叫江秋寒感受不到自己的真情实感。
可是江秋寒却是别扭地撇过头,似乎不大愿意接受姜如烟的夸赞。
江秋寒的别扭姜如烟这些时日已经摸了个大概。
他面冷心却不冷,起码对自己不冷。
虽说瞧着总是个惹人害怕的模样,可是姜如烟并不怕他。
江秋寒并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他所背负的人命皆是有着缘由,每一条死去的人命都不会被姜如烟怜惜。
姜如烟甚至会为江秋寒拍手称好。
哪怕那些人不明白江秋寒所做一切,姜如烟也是不会觉得江秋寒是错的那方。
待到姜如烟发觉自己这般思忖时,竟是觉得没由来的慌张。
她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一股思绪挥出脑海。
“这好喝的紧,你也尝尝。”姜如烟说道。
陈琪年忙不迭要阻拦姜如烟,可是他才堪堪伸出手,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江秋寒便是接过瓷碗,轻轻抿了一口。
江秋寒眉眼微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便擦了擦嘴,“是很好喝。这厨子会随着你一起去东宫,到时候你若是想喝了,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一听此话,姜如烟陷入了思忖中,她摸了摸下巴,瞧着当真在认真思考江秋寒话语里的可行性。
她眯了眯眸,问道,“当真?”
这回却是换做陈琪年开口说道,“等你嫁过来了,你就是东宫的女主人,哪里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陈琪年刻意加重了这女主人三个字,听得姜如烟恨不得上前去捂住陈琪年的嘴巴。
这东宫虽然是他们三人的地盘,可是毕竟晏云是皇上,在皇上面前称自己嫁给江秋寒就是女主人。
姜如烟只觉得自己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姜如烟顿时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好像脑袋真的要掉了似的。
“你无需拘谨,我们平日里说笑惯了,你让琪年改他也是改不成的。”晏云笑道。
陈琪年颇为无奈地一耸肩,瞧着对姜如烟这等反应分外没辙的模样。
“没事,等你习惯了就好。你如果对阿云太客气,他反而还不适应呢。”陈琪年打趣道。
两位宫人为他们端来剩下的莲耳羹,江秋寒与陈琪年的口味宫人们熟悉的很,一个碗里不曾加桂花,一个则是加满了桂花。
不单单是桂花,姜如烟甚至嗅到了碗里满满当当的甜味。
陈琪年欣喜地接过这碗莲耳羹,不顾烫便是仰头饮下一口,烫的他连连吐舌头,叫他好生不难受。
晏云摆了摆手,示意所有的宫人都退下。
宫人们简单收拾一番便是退出了书房,晏云又是对那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利索起身环视了一眼四周,又是检查了一些角落,这才关上大门。
“屋内没有外人了,说说日光教的事情罢。”晏云开口道。
姜如烟正欲开口时,江秋寒却是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言,自己说道,“我的人方才放飞鸽回来了,关于城西的农户,且家里有着貌美女子和旭日图徽少年的,已经都查的差不多了。”
姜如烟一怔,瞳孔微微放大。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江秋寒的探子竟是已经完成了勘探并且回报了?
姜如烟手指微微攥紧,她心中满是困惑,可是到了嘴边的问题还未问出口,晏云便是继续问道,“找到了么?”
江秋寒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杨字。
这个杨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户人家现在还活着不说,而且还在城西好生过着日子,这一点你不觉得奇怪么?”陈琪年反问道。
陈琪年的问题也是江秋寒一直在思考着的。
日光教在日清死后,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