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姜如烟不由得后退两步,却忘却了对这间密室的恐惧之情。
她那日见到的那个女子,莫要说是具腐烂的身躯了。
女子没有戴面纱,哪怕只是偶然一瞥,那美貌也是世间难得的。
而且她更是没有残废,双手双脚皆是健全,彼时还帮着农户正在做着活计,瞧着不过是个模样生的好看的娇滴滴娘子。
倘若真如江秋寒所言,自己所看到的人并不会是日清。
“这人像戴着面纱,我只认得出来眉眼,许是我认错了......”姜如烟声音愈发轻了些,她对自己已经不大相信,也不确认自己所看到的是否为真。
“或许你看到的就是日清。”江秋寒冷不丁说道。
他抬手点了点日清的人像,神态亦是变得分外严肃,“日清死前,日光教有着一个传闻,说是教主在秘密研究能够肉白骨生死人的秘术,而且这种秘术已经初见成效,假以时日日光教必定能够成功。可是在这之后不久,日清便是死了。至于这秘术也是不曾在他们教内留下任何线索。”
肉白骨生死人?那岂不是起死回生之术?
姜如烟猛地一个激灵,只觉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旁人她不知晓,可是她自己就是重生之人。
这世间如若真的有成功的起死之术,那么她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姜如烟不可能告诉众人,她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她是从未来重生之人。
如若叫旁人知晓了,她不确保谁能够真正保守住自己的秘密。
一旦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姜如烟怕是一日都不得好过了。
“如烟?”陈琪年的声音从姜如烟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故作有些头疼的模样,说道,“怕是这里头空气稀薄,待得久了一些,头有些痛了。”
陈琪年闻言便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里是令人不舒服的,空气流通的很少,秋寒,我们今日先到这里罢。待到明日后我们再想办法去找那个农户。”
江秋寒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又伸出胳膊,示意姜如烟挽住。
可是头疼一阵阵袭来,姜如烟几乎是难以站稳。
她有些踉跄地往前摔了过去,江秋寒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一个横抱抱入怀中。
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涌入鼻翼间,姜如烟原本砰砰乱跳的心终于是平静下来。
江秋寒无需做什么说什么,他只需要在自己身边,姜如烟便是觉得安心。
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人替自己扛着。
这种微妙的感觉姜如烟无法解释,只得欣然接受。
“别乱动。”江秋寒说罢,脚步轻飘飘地往远处踏去。
江秋寒步下生风,方才走的又长又惊险的密道,江秋寒走的极快,不一会儿便是瞧见了光亮,抵达了密道入口。
新鲜空气涌入的瞬间,姜如烟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猛吸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灌入有些湿润的空气,整个人却是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遏制不住的咳嗽着,身体内每个器官仿佛都扭曲在一块,她甚至无法描述具体疼痛的部位,只觉得每处关节都无法自己。
姜如烟咳嗽着,眼前掠过一抹抹光影,前世的记忆碎片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海里浮现。
只是那些记忆碎片飞闪地太快,叫姜如烟无法看清。
“大夫!快叫大夫!”陈琪年颇为慌张地大声喊道。
外头忽然跑来一个老太监,他瞧了一眼地上的姜如烟便是明白了事情,慌忙朝外跑去。
“烟儿,烟儿!”江秋寒的声音就在姜如烟耳畔,他听着有些焦急,语气里也有鲜少的慌乱。
姜如烟想要回应他,可是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无法发出。
她嗓子痛的紧,火辣辣的感觉逼仄的她难以喘息。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自尽的那一日。
呼啸而过的寒风穿过她的发丝,剐的她脸颊生疼。
姜如烟一身红衣,站在皑皑白雪之中,显得格外惹眼。
姜如烟自幼便是被姜氏教导,做人不要惹人注意,要藏锋。
越是惹眼的人越是会遭旁人恨与妒忌,越是会深陷泥沼中。
“烟烟,娘亲没有本事,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生活,只能让你神隐。”姜氏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便是滚下。
彼时的她已经病入膏肓,模样也是憔悴的很,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了。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流泪,姜如烟彼时年幼,不知姜氏究竟是在为什么流泪。
是在为她惨淡的一生,还是为即将沦为檐下人的女儿,还是即将到来的死亡。
姜如烟不知。
她红衣如火,眉眼间有着浓浓的哀愁与绝望。
“五小姐,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如今大晏已经亡了,你就算嫁给大晏的权贵中任何一人又有什么用呢?马上这天下要更名换姓了,老爷为你物色的亲事可保你后半辈子安然幸福了。”老管家看似苦口婆心,其实眼眸里满是不耐烦与不屑。
她本就不愿意来做五小姐的说客。
这个五小姐平日里从不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