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闹哄哄的紧,尚书府所有人几乎都拥挤在此处等着看好戏。
姜如烟身边歪躺着只剩下一口气的丫鬟,她被拔去了舌头,躺在一滩鲜血中,叫人作呕。
堂上坐着的乃是当今尚书姜忠,他神情凝重,瞧着有些许不大耐烦的模样。
大夫人早就哭的梨花带雨,短短三口茶的功夫已经哭诉了姜如烟十大罪状。
姜忠向来不爱插手这女人间的事情,他揉着额头,正欲吩咐此事都交由大夫人处理时,姜如烟却上前恭敬一拜。
“父亲,烟儿今日闹上前厅所为并非后院之事。”姜如烟上前一步,呈上一卷竹简,“烟儿听闻父亲近日为修建水坝一事烦心,烟儿心有一计,还请父亲指点。”
姜忠不屑地摊开竹简,却在瞧见上面的内容时,脸色陡然一变。
他眼神一凛,颇为紧张地收起竹简,问道,“是谁教你的?”
“平日里多读了几本孙子,此乃烟儿根据书籍指点所生拙见。”姜如烟轻声说道,她抬眸对上姜忠的眸,不曾有闪躲,“烟儿才疏学浅,不知可有机会得父亲指点一二?”
大夫人眼瞧情形不对,忙插嘴道,“你一个女子碰这些个物什作甚!好生将你的女红给学好才是正经事!这些东西难道是你能够看得懂的?”
姜忠不曾再言语,只是再细细看了一眼手中竹简。
大夫人以为姜忠是默许了自己的教训,冷哼一声,不屑骂道,“养在闺中的女子本就不是个念书的本性,你身为尚书之女,要做的就是等着及笄之年嫁给一个好人家。其他的事,你多做也只是平添老爷的烦恼。”
“闭嘴。”姜忠呵斥道,“你有这碎嘴的功夫,倒是不如去找个先生识字,省的叫我瞧着心烦!”
大夫人浑然不知自己究竟为何惹怒了姜忠,正欲卖软时,姜忠却对姜如烟招了招手,放软了语气问道,“这泄洪闸的图你画的很好,只是少了些细节。这样,你修饰一下,明日再送来给我瞧瞧。”
姜如烟自出生起便是尚书府最不得宠的庶女。
她的生母本是姜忠身边的婢女,只因生的貌美才是被姜忠纳为妾。只可惜其母身子孱弱,先后小产三次,第四次方才得了姜如烟。
旁人都说姜如烟承运而生,将来必成大器。
可谁都知晓,尚书府最不起眼的庶女,此生都将不被人正眼所看。
“老爷,可这衣裙失窃一事......”大夫人话音未落,姜如烟便是往前跪拜一步,正色道,“父亲,失窃一事烟儿已经查到线索。”
姜如烟拍了拍手,只见一个浑身发颤的丫鬟被推到了众人面前。
大夫人在瞧见丫鬟的瞬间脸色一变,忙不迭撇开脸,掏出帕子假意不舒服地退到了后头。
“父亲,这原是服侍大娘的贴身丫鬟,今日私自出城,恰好被我遇着。这衣裙失窃一事,想必与她脱不了干系,”姜如烟说道。
那丫鬟衣衫凌乱,面有血痕,瞧着已经挨过一次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