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王望农、南庆仁,刚子,还有赵晓江四人去了一趟县政府,把赵月江的最后一桩心愿告诉了有关领导;
负责此事的刘副局长一听原来是关于硬化村路的事,他很高兴。
为老百姓谋福利,这本是一件很有意义且值得深究的事,他也听说了赵月江的一些感人事迹,就一口答应说行,我们先研究一下,过一阵子回话。
这时,南庆仁拿出一些材料,递给他说:“刘局长,这是有关月江的一些材料,您过目一下。”
刘副局一愣,说:“这是?”
“有关赵月江生前的一些事迹,前些日子,他刚刚被评为我乡优秀G产党员。这儿还有一份,”他拿出另一份材料,是刚子写的请愿书,“这是我村村民代表赵刚子写的一份材料,您也看看吧!”
刘局长听出了一些意思,笑着说:“南庆仁,我听说过你。县教育局局长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前些日子就给我打过招呼了,看来这都是你的主意?”
南庆仁笑了,略微低下头说:“惭愧惭愧,为了村民的二三事,惊动了刘局长,望您见谅。”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百姓面前无小事,每一件都得认真对待!”他接着问:“你拿这些材料,是为了干啥?呵呵,大可不必,我早了解过了。前段时间,我在咱市里的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他的报道了,写得很感人,很年轻,是个大有作为的村干部,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他的离开,十里八村的乡亲都表示遗憾呢!”刚子小声说。
刘局长叹了口气,改口说:“要不留下吧,有些人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我拿给他们看看,毕竟工作上的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不过你们放心,这事我看能成。”
南庆仁欣慰地笑了,说:“谢谢您刘局长。我在基层待了多年,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唐突,也有霸王硬上弓之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时此刻,我只想得到局里的答复,月江是好样的,新河村人一心想完成他的遗愿。这些日子来,我备受煎熬,全村人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突然,他戛然而止,心情有些激动,嗓子有些哑然了。
“好了好了,你们要来的事,我早了解了。县教育局的郑局长早告诉我了,说你,还有一个村委会的书记,还有一个在市交通局上班的年轻人。哎呀,还是我的直属上级,压迫感太强了!”他哈哈笑了。
这一笑,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赵晓江说:“刘局长,我今年才上岗,好多事还都不懂呢!您多批评指教。”
“新河村人都这么谦虚,这么会做人吗?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嘴巴真甜,我爱听这话!哈哈哈!低调一点,虚心跟老前辈学习,大有前途哇!”刘局长勉励赵晓江说。
“好的好的,一定铭记刘局教诲!”赵晓江的表现,让刘局长很满意。
从级别上讲,赵晓江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人家是副局长,但从单位上讲,晓江在市局,刘局长在县局。就冲这一点,刘局心里多少给足了他面子。
再说,都是一个系统的,晓江还年轻,将来大有可为,往后的事,谁大谁小,谁能说得准呢?
未来是刘局的,也是晓江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晓江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聊了片刻,秘书进门了,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杯刚沏好的茶水。
“来,喝茶!”刘局说。
“谢谢!”众人一一接过,他们坐在沙发上喝起来。
屋内,变得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刘副局长拿起一份材料看起来。
那份材料,正是赵刚子写的请愿书。南庆仁没看过,王望农看了,还给出了修改意见。刚子按王书记的意见修改过了,此刻,拿在刘局长手里,他心里未免感到羞愧和紧张。
但无论怎样,那份材料不是按文笔论好坏的,而是按真情论英雄的。赵月江任职期间,虽然没有干过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像王望农说的,最大的贡献是改变了新河村人的思想。
以前,村长是赵新林他爹。老一辈人的骨子里,村长是个不错的官职,能捞到一些好处——在那个资源极其匮乏的年代,捞一点是一点,能养活一家老小呢!
自然地,当村长的人骨子里难免有些极大的傲气。
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赵海平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对村民的大小事务过问并不多,只是机械式地按上级交代的工作逐层落实罢了,对存在的一些问题和特殊情况,他大手一挥:这我也没办法,去乡政府找领导去!
所以,赵海平到死都没落得个好名声,谁都清楚,他没给村里人办一些好事。和年轻人赵月江相比,他还差远了。他一辈子干过的大小事,怕是没赵月江一年干的多吧!
在那个年代,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当了村长,对村民的思想影响是很大的。以前,人们的思想一盘散沙,民风有些彪悍,那都是为了争夺仅有的一点资源给闹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赵海平身为一村之长,不顾全村人的利益,只顾了他一家老小的日子。上头的好政策落实不到位,村民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