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球!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年龄相差不了几岁,我把谁的底细还不清楚?
“要我说,这次你们做错了,就应该把他先送到局子里好好反省反省,这并不是坏事。只有这样,才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你看你们,就这样轻易放了他,那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会记着你们的好的!
“到头来,他觉得这犯罪的成本太低,不就出了几万块钱的医药费吗?比起蹲监狱,这成本才有多高!所以,依他的为人,往后还会继续犯事,到那时,你们为昨天的宽容去买单吧!
“我是这次最大的受害人,你作为村长没把我当回事,私自做了主,不过咱俩关系好,我不会多计较什么,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惯着他的!老人常说一句话:严是爱,松是害,其实你害了他!”
赵月江坚持自己的观点,其依据在于上次赵新林跟他的一次谈话,他把自己和曹莲花之间的一些风流事毫不掩饰地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这说明什么?很简单,他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想痛改前非,不是吗?
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说出除了刚子意外的其它事呢?他不说,别人不知道,这本是很私密的事,传出去也很丢脸,可是他还是说了,说得一字不差,跟当初曹莲花告诉他的真相不谋而合。
还有这几日,为了刚子的病情,他隔三岔五地往县城里跑,刚子的医药费,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支撑着,而且这几天来,不是他一个人说,新河村的所有人都在议论,说狗日的赵新林这一次确实栽了,也从头做人了!
“刚子,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我能理解,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当你大人大量,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你都主持着把一切安顿好了,我还能说啥?此时此刻,我只能这么违心地跟着你的心思说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赵月江能听得出来,对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显然刚子是不太愿意的。
他白白挨了一刀子,赵新林只是出了一些医药费,当然这是天经地义的,谈不上什么感恩不感恩的,他更希望刚子在精神和身体上,再能受到一些实质性的折磨,那样对谁都将是公平的。
“谢谢你刚子,正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敢做你的主,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原谅不原谅我已经擅自做主了,一切的罪责和不满你都推到我头上吧,我无二话。”
赵月江诚恳地跟刚子回话,其实刚子能听得出来,这完全是在给他道歉啊!
“呵呵,”刚子笑了一下,说:“月江,不过从大局讲,我还是佩服你所作的决定,但前提是我还没有死的情况下,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当然不用你做主,也不用新河村人集体讨伐,法律自有主张。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遇上这样的事,你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你之所以格局大,其实完全是因为心地善良,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至于赵新林能不能真心悔过,呵呵,我劝你别抱多大希望,因为还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劝你记住这句话!”
愣了半晌,赵月江才回话,说:“记住了刚子,毕竟你读的书多,以后我会多听你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好哥们!”
“去球!好哥们是好哥们,辈分可不能乱了!”刚子笑了,他似乎有意打破这种严肃的气氛。
“那不能乱,走到哪里你还是我叔,是不刚子?”话已经说出口了,赵月江忍不住笑了,“对不起,叔!好好养病,我等着你修理我家旋耕机呢!”
“这人没救了!”电话那头,刚子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王望农来新河村了,一进村子,他径直去了赵月江家。
那时,赵月江正在大场里研究他家的旋耕机,上次刚子修了一半还没彻底修好。
见王望农来了,他心里很高兴,便扔下手中的活跟他进屋了。
到了堂屋,刚坐下,赵月江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叔,有啥事吗?”王望农提前开口了,他阴沉着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咋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嗓门很高,语气里充满责备。
“啊?”赵月江眉头一皱,刚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什么都想起来了,王书记一定是在说关于刚子受伤了的事吧。
“我……叔,你知道了?”顺便,他掏出一支烟递给王望农,王望农用力地晃了一下手,烟没抓牢掉在地上了。
“咋?好歹我是高山村的书记呢,我不该知道?”王望农还是很冲。赵月江捡起烟,他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嘿哟!你现在能得很呀赵月江,这当了村长就是不一样,什么主你都能做得了,我发现你都要一手遮天了,连我这个小小的书记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牛了赵村长!”王望农还在批评他。
“叔,我……这事发生得很突然,我也没办法嘛!”赵月江觉得自己憋屈,就说了这么一句。
“哟!把你说错了?事发突然事发突然,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一声?你看现在搞的,一死一伤,这就是你一年来的业绩?”
“我……我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