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约莫九点多的样子,赵月江的电话响了,是黄喜文打来的,他说材料拉回来了,你叫一辆车子上来,我们等着,王书记给你安排了吧?
赵月江说安排过了,昨晚就准备好了,连人员都配备好了,我们这就上来。
赵月江开着三轮车,拉上几个村里人去了大路口的小学操场,那时候,管子已经下了大半了。
赵月江调好车头,打开车门,一群人开始装货。
黄喜文和一个同事先下去了,月江说你俩哪里别去,就去家里,月霞在呢,馍馍都准备好了,下去先喝茶。
黄喜文说知道了,你们忙,我方便着呢!
走前,黄喜文去车头提了一包东西,赵月江看见了,问道:“你是不是又拿啥东西了?酒吗?”他笑了一下。
黄喜文一笑,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说:“我给你姐扯了一套新衣服,呵呵,你们忙,我先下去了。”
“有我的没?”刚子开玩笑说。
“有,下次给你买一顶帽子,天这么热,当心把你晒成包黑子了,哈哈哈!”黄喜文笑着走了。
“成!这可是你说的,下次我等你的帽子,要是买不来,我就找月霞要去,你看着办!”刚子一脸正经地说。
“小事,下次过来给你带一顶。”
“哈哈哈,好!”刚子笑了。
“喂,这家伙还真有心,给你姐买衣服了,不错!看来这事大大地成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喝月霞的喜酒了。”刚子说着摸了一下嘴巴,似乎已经流口水了。
赵月江瞪了一眼,说:“瞧你那出息!好好干活,等自来水工程结束了,我先请你好好喝两盅解解馋,瞧把你着急的!”
赵月江叫司机别忙了,让他跟着黄技术员去家里歇一歇,司机摇摇头说:
“我不去了,忙得很,你们村的货卸完了,我还得去其他地方,哎呀,多着呢,喘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赵月江笑了,说:“忙着就好啊,数钱数到手抽筋,羡慕得很呀!”
“嘿!羡慕啥?是忙活忙到腿抽筋!”
司机没去,他帮着大家卸货,不一阵子就卸完了。
赵月江在清单上签了字,司机开着车子走了。
赵月江把一车材料拉到村口,停下车,他给黄喜文打了电话,问:“材料拉回来了,现在在村口呢,放哪里合适?”黄喜文回复说:“你先等等,我同事就上来。”
等了没几分钟,一个瘦高个子年轻人上来了,他自我介绍说,我是黄喜文的同事,名叫刘家明,你们就叫我小刘,我和黄喜文一起负责新河村的管道铺设工作。
他说,这项工作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好多事还得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比如拉管子,还有边铺设边填埋,这一阵子比较忙,你们就辛苦一下。
还没等赵月江开口,刚子抢在前头说:“刘技术员,啥时候能供上水?就是水龙头拧开,那清清的水哗啦哗啦地流出来……”
还没等他说完,刘技术员忍不住笑了,说:“大哥啊,那还早着呢,至少,估计要等一年吧!”
“啊?!”刚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咋回事?”
“根据县上的文件,不光是你们龙窑乡,还有其他临近的几个乡镇都在分步进行,有的地方可能拖到后半年了,年初时间紧张,先搞上一部分,后半年等冬播结束了,再搞一些地方,这样一来时间自然慢下来了。
“还有一点,就算所有工程都结束了,还有一个前期验收的过程,检修、调试等等,有的工作还有可能返工,总之这是个系统工程,涉及咱全县大部分地方,等所有工作就位后,才能一个地方一个段地试通水,直到所有项目合格了才能大面积供水,你想想,这么下来是不是得需要一年半载啊!”
“哎哟!原来如此!听你这一说,我心里凉了大半截,原以为后半年,至少年底就可以吃上水,居然……唉,快点吧,我真的等不及了!”刚子握住刘技术员的手用乞求的口吻说。
“刚子,你这话说的,不等于废话嘛!人家说了,这是系统工程,涉及全县大面积的供水问题,你再求人家,他也无能为力不是?”赵月江笑着说。
“我能理解你们那种急切的心情,所以一直在加班加点地干呢!你们不知道,我和黄哥天天跑,连家都很少回,多时候吃住在村里,有时候在村里的会址里睡觉,嘿,累得很呐!”刘家明笑着说。
“辛苦了刘技术员,看你脸色好像很憔悴,应该是最近累的。”赵月江给他发了支烟。
“唉,一言难尽呐,不过为了你们能尽快吃上放心的水,我们累一点无所谓。关键乡亲们也配合,挖渠进度快,质量又过关,这就很支持我们的工作了。
“不像有些村子,你们没见着,那水渠挖得跟闹着玩似的,能走直线的不走直线,尽绕着弯子,接管子不好接,只能一点点切断,用弯管接上,你想想,是一整根管子牢靠还是胶接的牢靠?当然胶水没问题,可人心里总觉得整体的耐用吧,是不?”
“对呢,那刘技术员上来也看到了,我们村工作做得怎么样?”刚子问。
刘家明竖起大拇指说:“我没来之前,老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