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掏出一支烟给老人家点上,这才平息了一场可能即将爆发的战争,哈哈哈!”
赵新林笑得前仰后合,这时的赵月江也忍不住笑了,听赵新林这么逗老丈人,他一点儿不生气,反倒觉得很过瘾,这种人活该被戏弄!戏弄多了,就知耻了,也就慢慢醒悟了。
“今天是我在旁边,他一个人不敢造次,不然气疯了有可能对你动粗,你信不新林?”赵长平笑着说。
“不是可能,绝对会!反正今天很险,如果再说严重一点,估计我早受伤了!嘿,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就得好好教训一顿,唉,划不来招惹他,若要真打起来,就他?歇着吧!”
赵新林把目光转向赵月江,说:“我一个外人没理由动粗,月江,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其实有时候拳头就是道理,你可别不信。”
赵月江一笑不再说话。
赵月江何尝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可现在是什么社会,和谐社会!如果动武能解决问题,怕是李燕飞早乖乖呆在家里了,还能嚣张到今天?
几人正聊得欢时,突然电话响了,大家本能地摸了一下口袋,原来是赵月江的。
“刚子?”赵月江一愣,刚子不是在前面……他朝远处看了一眼,人不见了,哪儿去了?
他接了电话,刚子说,你赶紧上来,有人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说找你有事,你快点上来。
赵月江问是谁?刚子说人家不肯说,我也不知道。
方才聊得欢,居然没注意刚子跑远了。赵月江说,我先上去一趟,刚子打电话说有点事,有人找我呢,你俩慢慢上来。
赵新林点点头说去吧,到戏场了联系,咱几个好好喝一杯,如果再能碰见李多旺的话,你远远地看着,我和长平俩再戏弄一番,说着赵新林憋不住大笑起来。
“你可要当心了!”赵月江一笑,说完就走了。
身后,赵长平小声说:“有事?哼!这刚子真是气性大,不说话就罢了,招数不少!”
“没事,随他去吧,这家伙多少年的事了,真能记仇!他媳妇结扎的事,是乡政府的干部抓走的,干我爹啥事?
想象力可真丰富,再说了,这计划生育是政府的政策,他咋不去骂龙窑乡的乡长呢?他小子不敢!”提起这事,赵新林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我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现在所抱怨的,并不是当初谁举报了他媳妇怀二胎的事,而是浑浑噩噩的那些年里,他因为喝酒赌博,害得杨娟最终离家出走,他真正痛苦的重点就在于此,他是在寻找发泄的对象,以减轻自己犯下的罪过,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是个正常人都能想明白,就算是我爹举报了这事,可你说说,离家出走和结扎有直接的关系吗?杨娟是结扎一年后才出走的,你说这扯的哪儿跟哪儿?”
“你这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赵长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他小子经常犯浑,我早想干他了!”赵新林长出了口气。
“别介!如果真按你分析的讲,刚子是拿你当发泄工具了,也罢,忍忍,缓解他人痛苦也算救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切!什么歪道理?这样的好人我可不想做,我不是菩萨,还没达到那种普渡苍生的境界呢!”
耳畔,突然回响起赵新林刚才的一番说辞,他说刚子跟他找碴儿,纯属是无中生有,是转嫁痛苦,是自我安慰,这话听起来怎么……道理的确不虚,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他单单是在批评刚子吗?
似乎好像指桑骂槐,桑是刚子,槐是我?高赵姓名之争,细细想来和刚子的事如出一辙,难道说,我对赵新林的偏见,也是无中生有,转嫁痛苦,自我安慰?扪心自问,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脸上猛地一烧,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抑或,是我想多了?”他心里惴惴不安。
再说赵月江,他紧追了一程后才赶上刚子,跑得气喘吁吁,身上冒汗,一碰面他就问:“刚子,谁一个?”
“没有谁啊!”
“喂!你不是说……”
“哎呀!好了好了,喘口气。实话说了吧,我就是看不惯你和赵新林走在一起,他是什么人吗?也配跟你这个村长并驾齐驱?”
“噗哧!”刚子的话一下子把赵月江逗笑了,他想趁机批评他两句,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年前发生的那件窝囊事,瞬间,他又改变主意了,他冲刚子一笑:“对,他也配?他什么人吗?!”
两人边走边聊,到底是年轻人,不一会工夫就到了。谁说散戏人不多?还挺多的嘛!
其实是天气争了光,前两天因为下雨加阴天,这边地势又高,风一吹就能感觉到寒意,就算再热闹的好戏,谁还愿意出来受这洋罪?
今儿个大不一样,是最后一天演出,阳光明媚,三月的艳阳晒得人有些慵懒,在家憋了三两天,人们都赶过来散散心凑凑热闹,似乎要把前几天失去的美好光景在最后这半天全给补回来。
人山人海,人声鼎沸。老人坐在台阶上出神地听戏,小孩拿着玩具枪在大院里追逐打闹,女人们在摊位前挑选换季的衣服,男人们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