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现在生死未卜,他又去哪里?”薄宴庭冷眼盯着贺靖沉离去的背影,声音阴戾至极。
时初暖拉着他的大手劝道,“他不像是没分寸的人,兴许是有事去了,笙笙有我们在,不会有危险的。”
薄宴庭不想再管贺靖沉,在薄菀苼的劝说下,继续安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贺靖沉乘着直升飞机,前往泓泽寺。
半个小时的飞行后他抵达了机场,下了飞机,他打算步行前往寺庙山脚下。
“家主,我们陪你一起吧。”
保镖跟在贺靖沉身后。
“你们留在这里,我祈福完会自己下山。”贺靖沉面色黑沉,表情凝重的往前走。
步行半个小时他终于抵达了山脚下,这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贺靖沉嫌西装碍事脱下后放在了石桥上,自己则是三步一跪上山。
笙笙,只要你能过了这一劫,就算这辈子都不想和我结婚,我也认了。
瓢泼大雨淋湿了山野的花草树木,雨天的缘故,下山连行人都没有一个,只有跪在台阶上虔诚祈福的贺靖沉。
大雨路滑,加上他三步一跪,等来到寺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他浑身湿漉漉地跪在大殿里,主持见到他,连忙叫人把他送到内殿休息。
贺靖沉婉言谢绝,跪在佛前心情沉重地说道,“我妻子现在躺在手术台上,我只求能让她平平安安度过此劫。”
主持把一支签文递给贺靖沉,那是一支下下签。
“贺施主,此签看着不好,实际上处处都是转机。”主持捻着佛珠,对着佛像拜了拜,“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贺靖沉听完主持的话,手指紧紧地攥住手里的签文。
“我想给我妻子添香油钱。”
他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主持摇头,“施主,乐善好施有时候并不在钱,而是在行。”
贺靖沉替薄菀苼写完祈福带匆忙下山,雨天路滑,他摔了好几次,爬起来后继续赶路。
等来到山下,他的西装外套被人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远处,走上前他拿走了外套步行赶往停机坪。
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贺靖沉找到薄菀苼的病房,大家看到浑身湿透的他纷纷感到惊讶。
时初暖让沈棠找了医院的男同事,帮贺靖沉要了一套替换的衣服。
“手术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时初暖看着一身狼狈的男人,心软到不行。
这世上没什么比相爱的人无法相聚更加痛苦。
贺靖沉低着头,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
时初暖以为他多少能坚强一些,看样子小姑子在贺靖沉心目中的地位比天还高。
“宝宝保住了,笙笙苏醒医生说不太确定。她滚下山的时候头部受到了撞击,开颅手术做了,不过有一块淤血压迫了中枢神经,他们不建议动。怕会损伤脑部,只能等淤血自己消除。或者转移到能动手术的部位。”时初暖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薄菀苼,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的说道,“笙笙为了保护宝宝,用自己的双臂牢牢地贴着小腹,脊椎神经也伤到了,就算后背磕得太疼,她都没敢挺直腰杆,怕宝宝受到伤害。”
贺靖沉没说话,腥红的眼尾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薄宴庭把手机递给他,“保镖去附近搜寻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爱拍摄鸟类的专家。镜头画面清晰的拍到笙笙被谢怡那个贱人推下山,剩下的想怎么做就全看你了。”
贺靖沉抬眸,眼神阴鸷,薄唇微启。
“我刚从弘泽寺回来,关于谢怡的处理方案能让你代劳吗?”
他不想一手拿香一手提刀。
薄菀苼的命比谢怡那条烂命值钱多了,怎么能所以糟蹋呢?
薄宴庭这才反应过来,贺靖沉浑身湿透是去替妹妹上香祈福了。
“好,包在我身上。”
他说完走到时初暖身旁。
薄宴庭还没开口,她打断了他,“你有事的话先去忙,笙笙这边有我照顾着,三宝我哥哥会帮我照顾的。”
“谢谢你。”
薄宴庭双手捧着她的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带着保镖离开IUC病房外,去咖啡厅找伤害妹妹的罪魁祸首。
咖啡店外监视谢怡的保镖坐在车里,他们轮班盯着她,不但前门有,后门也有。
“这整整一天过去了,谢怡真忍得住,居然半点没有出来的迹象。”保镖喝了一口水,吐槽她太安分了。
同伴放下手里的食物,掏出手机看了一圈,“确实,这都八个小时了,她还守在店里。”
此时后门监视的保镖掏出相机咔咔一顿猛拍,拍完后低头检查相片。
当他把刚离开的老伯照片放大时,发现老伯的手指甲是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