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沉听到薄菀笙把问题像个皮球一样踢到他这边,端着磁盘,切了一小块蛋糕喂到她嘴边。
“你说的都是事实,原谅是你的事,认错是我的事。”
贺靖沉的回答中规中矩。
薄菀笙面无表情地吃着他喂到嘴边的柠檬慕斯,“嗯,挺好吃的。”
“好吃的话,等到了国内我做给你吃。”
贺靖沉接了一句。
她睁大眼眸,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会做甜品?”
“呆在国外这段时间没事做,你也不搭理我,就去学了。”贺靖沉实话实说。
他合理利用了时间,把技能学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给薄菀笙做点她爱吃的。
薄菀笙听完贺靖沉的解释,继续低头吃着柠檬慕斯,“手还挺巧,以后你老了,可以考虑一下去广场上摆个摊,说不定有很多老太太光顾,凭你的长相应该不到两小时就能售罄。”
贺靖沉听到她的商业大计,心中波澜不惊。
“不用了,你一个老太太就够呛,再说我就一个人要那么多老太太有什么用?”他心里很不满。
薄菀笙现在完全掌握了他所有的情绪,无论说什么话都不避讳,甚至连他的情绪都没放在心上。
看来他是真的很难再打动她了。
薄菀笙偷偷看了一眼喂她吃蛋糕的男人,发现他面容上平静无波,眼神能捕捉到黯然伤神。
“吃饱了,我先上楼了。”
她伸了个懒腰,想要起身。
贺靖沉放下端在手上的磁盘,弯腰将她打横抱走。
薄菀笙打了个哈欠,双手搂着贺靖沉的脖子,“你也用不着伤心难过,要是我不想和你有任何来往,你没可能睡在我身边。我们现在就是少了一张结婚证书,其他的和平常已婚夫妻做的事有什么差别吗?”
他抱着她迈上台阶,听着她的解释,倒也觉得她说得没有错。
可是,贺靖沉还是难过她在贺听白面前提到的那些话。
知道他曾经做错了事,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来就让他觉得这段时间做的很多事都是徒劳无获,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嗯,你说得对。”
贺靖沉把薄菀笙抱进了卧室,他帮她盖上被子才离开。
心情又变得低落,他不该强求的。
“贺靖沉,你在生气吗?”
薄菀笙拉住他的手问道。
她知道他听见他们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是事实,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
“你说的是事实,我没道理责怪你,这些事我自己调节一下即可。”
贺靖沉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确定没事吗?”薄菀笙又问了一遍,她仍是不放心。
和贺听白聊天时完全是处于放松状态,她并不是想说贺靖沉的坏话,说的那些话全是实话,只是不好听而已。
“嗯,我没事。”
贺靖沉再次说了一遍,这次他没走,在床边坐下。
薄菀笙握着他的手,眼皮越来越沉重就慢慢地睡着了,等她睡着后,他抽回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站在走廊上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目前天色还早。
“告诉太太,我今晚要加班,晚餐你让她先吃不必等我。”贺靖沉叮嘱站在走廊上的佣人。
佣人低了低头,“是,先生。”
贺靖沉出门前穿的是家居服,失魂落魄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着装问题。
他拿着车钥匙来到车库,开着宾利离开了家,前往公司处理工作。
一路上,贺靖沉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薄菀笙说过的那番话,心情无比低落。
来到公司,全体高层见到贺靖沉脸色阴沉,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怕成为波及。
进入办公室,贺靖沉拉开抽屉,掏出香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在反思最近对薄菀笙做的一切到底还有哪里不够好?
他知道六年前犯了错误,现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
自从薄菀笙怀孕后,贺靖沉已经戒掉了烟,今天又复吸完全是心情太郁闷了。
从午时待到傍晚,公司里的员工陆续下班,贺靖沉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渐暗。
别墅里薄菀笙一觉睡醒窗外暮色四合,她掀开被子喊道,“贺靖沉,你在吗?”
门外的佣人听见她的声音,赶忙回答,“太太,先生说去公司加班了,让你先吃饭,不必等他。”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薄菀笙挺着肚子起身,打开了房门望着门外的佣人。
佣人摇头,“先生没说。”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贺靖沉的号码,那端无人接听。
贺靖沉把手机留在了办公室,他已经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