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庭一听时初暖和他谈到离婚,轮廓深邃的俊庞瞬间绷直,“初暖,我不是来和你谈这些的,这段时间你要是不愿意回家我可以等你消气。”
时初暖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这种不认错,不低头的态度真的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她知道女人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穿金戴银,荣华富贵。
而是一个眼里,心里都有自己的老公。
或许是她要求太高了,总觉得薄宴庭也能和世俗的那些男人一样,变成一个爱老婆的好老公。
“好,我们先撇开这些不谈。”时初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忧伤的目光望着窗外一起牵着手的情侣,“你看他们,你会发现什么?”
薄宴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淡淡地说道,“不就是在谈恋爱吗?”
“薄宴庭,我们结婚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我可以忘掉。但是说句实话,我们和好得太轻易了。换而言之,我确实很爱你,你呢?你爱我吗?”
她出奇地冷静。
以为自己谈到离婚会伤心,会落泪。
然而,却没有。
“我当然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要求你留下来。”薄宴庭脱口而出,显得十分焦急。
时初暖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她伸出手触摸着他的脸庞,眼里有着无尽的缱绻。
“面对你,我没有安全感。”时初暖说完这句话眼眶却湿润了,她收回动作,“今天你能说娶闻妖,明天就会说离婚。我没有和你赌气,这次和你提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薄宴庭慌忙去拉她的手,牢牢抓住,“初暖,我知道那天那句话伤透了你的心。可是,离婚意味着我们会分开。你难道真的舍得吗?”
时初暖也舍不得离开他。
“薄宴庭,你还是不懂你错在哪里。”她抽回被他抓住的小手,然后坚定地说道,“离婚的事,稍后会有律师联系你。希望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最好不要闹得太难看。”
他重重地靠向椅背,心像被刀扎了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非离不可吗?”
薄宴庭再次问道。
时初暖意志坚定,“非离不可。”
“好,三宝我不和你抢,不过小辞想跟谁我们先问问他的意见。我尊重儿子的所有选择,最后你想要多少赡养费可以和律师提,我无条件答应你。”
他神情颓废地坐在时初暖的对面。
看到薄宴庭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感到心疼。
可是,一想到未来很长,她要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这样的婚姻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
他爱她,远远没有她爱他多。
曾经爱过薄宴庭的岁月,时初暖从未有过后悔。
“谢谢。”时初暖轻声说道。
没多久,广场的夜灯亮起,薄宴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甜品屋的。
他回到车上,司机问他去哪里,他什么也没说。
最后司机载着他回到了薄家老宅,薄老爷子今晚有个老友聚会,父子俩根本没机会碰面,薄宴庭省去了一顿挨骂。
时初暖回到酒店,霍斯先生正在打电话,听到脚步声,他急迫地说道,“先这样,妹妹回来了,我要去陪她了。”
他挂了电话,看到时初暖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眼圈通红,看上去特别惹人心疼。
“出了什么事?和哥哥说说。”霍斯先生赶紧坐到她身旁,将她搂在怀里。
时初暖抱着他失声痛哭,“我决定了要和薄宴庭离婚,闻妖是个导火索。也让我看清楚了他和我的这段婚姻始终不牢靠的,哥哥,我不想再等,等人来爱我,等人来哄我。等待的感觉太痛苦了,我想做那个潇洒离开的人。”
霍斯先生对于薄宴庭和时初暖离婚这件事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看出来他们的感情不巩固。
“所有的感情并不是轰轰烈烈才是稳固的,有些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爱情也很美好。你们缺少的是一起携手走过的路,前些年是你在追逐他,前段时间他不想和你离婚。并不是觉得爱上了你,而是有一种岁月或缺的遗憾在其中。”
霍斯先生分析他们离婚的原因,并没有指责薄宴庭不会处理感情,或者他是渣男。
妹妹还年轻,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思考人生的角度肯定有些缺憾。
时初暖抬眸,挂着泪滴的眼睫轻轻颤动,“哥哥,你支持我离婚吗?”
“感情不是风险投资,没有投资和撤股一说。”他掏出手帕帮时初暖擦掉眼泪,继续温柔地安抚她,“你做出的决定是对大家而言最小的伤害,与其继续痛苦不如放手各自好过。再说了,他要是真的爱你,会迷途知返,到时候你们还是会复婚的不是吗?”
她望着霍斯先生,伸长手臂抱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