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暖醒来已经是半夜,口渴得厉害,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
她想去倒杯水喝,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薄宴庭。”
时初暖嗓音沙哑地喊他的名字。
他正在书房办公,没听到她的呼唤,时初暖只好撑起身从大床上起来,咬着牙掀开被子。
双腿还没站稳,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动静太大引来了薄宴庭,他一进门就看到她躺在地摊上,原本是担心的,当看到她伸长手臂要他帮扶的时候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叫哥哥,我就扶你。”
薄宴庭站在时初暖的脑袋上方,恶劣地露出坏笑。
她的手用力地把他腿上的汗毛,“我这样都是谁害的?要不是你,我的双腿会站不稳吗?”
听完时初暖的控诉,薄宴庭心情大好,弯下腰将她抱起。
“嗯,男人确实不能被说不行,但是被说行,甚至很行倒是可以采纳。”他自恋的说道。
时初暖被薄宴庭抱在怀里,她伸出手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
“让你笑我,打死你。”她的拳头没有杀伤力,反倒像在调情。
薄宴庭抱着时初暖,把她放在床尾,“你有需要怎么不喊我?”
“需要你个头啊,我就是口渴想喝水,再说我喊过你,你根本没听到。”
她抬手没力气,改用脚去踢。
听到时初暖说口渴,薄宴庭一脸坏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一口她柔软的唇瓣,“你的嗓子这是喊劈叉了。”
“还说。”
她气得不行,又拿眼前的男人没办法。
“你生气的模样很可爱。”薄宴庭又亲了时初暖一口,看到她不动就不再逗,“好了,我去给你倒水。”
“你早该去了。”
时初暖等他走远了,低头看着身上的衬衫。
这里没有她的衣服,这件衬衫应该是薄宴庭帮她穿的。
算他还有点良心。
时初暖正在发呆时,手机响起了铃声,“薄宴庭,帮我拿手机,快点嘛。”
她的包放在客厅里,走过去需要一段路程。
“好。”薄宴庭从包里找出她的手机,端着水一起拿进卧室。
时初暖接过他手里的手机,他在她身旁坐下,把吸管放在她的唇瓣上。
她低头喝水,顺便接听电话,“喂,棠棠。”
“初暖,我来和你道别。”沈棠已经整理好行李,她望着镜子里一头短发的自己。
“你不是出国了,为什么要和我道别,棠棠你要去哪里?别吓我。”
时初暖推开薄宴庭的手掌,激动劝阻好友。
沈棠双眼殷红的盯着镜子,“我待会儿就要出发了,去当无国界医生,如果三五年内我能活着回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联系。如果不能,请你把我葬在花海。拜托你了。”
她听完沈棠的话,好像是一番遗言,心紧揪着。
“不就是分个手吗?棠棠,你何苦折磨自己?”
“初暖,和他在一起我太累了,感觉自己透不过气,而且沈曜现在有沈老夫人抚养,我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的将来。”她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沉痛地说道,“我的出身毕竟不光彩,让我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是对大家都好的结局。”
时初暖急得不行,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好友。
“棠棠,难道除了离开,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初暖,这是我需要还的一个愿。从前我在佛前苦苦求来的,只要沈劲能活下去,四肢健全,我愿意去当无国界医生。这是约定,神明有灵不可亵渎。”
沈棠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时初暖伤心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棠棠,你这样太苦了。”
沈棠听完她的感慨,突然笑了,“初暖,那时候我被他救赎,被他爱着,是我活到现在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只不过老天呀,从来不会善待我。”
时初暖的落泪惹得薄宴庭特别不悦,他掏出手帕帮她擦掉眼泪。
“棠棠,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如果敢死,我就把你的骨灰丢到粪坑里。记住没有?”时初暖撂下一句狠话,威胁沈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噗。”
“初暖,谢谢你。”
“我也是,谢谢你。”
两人聊完后,时初暖被薄宴庭搂进怀里,“你哭什么呢?大半夜的我在床上都没弄哭你,沈棠一个女人比我魅力还大吗?”
“去你的。”时初暖推开他,他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抱着她。
“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哭?”
薄宴庭想知道真相。
时初暖是盼着沈棠得到幸福的,可是沈家的大门真的不易入。
“当年沈劲在国外养的那个留学生就是沈棠,她是个孤儿,她原本不姓沈,姓喻。因为孤儿院院长用这个姓氏让她记住,这辈子她都属于孤儿院院长独有。后来他们相识,相恋,当年的沈劲特别宠棠棠,听到她的名字有这段故事,索性为她改姓,把自己的姓氏冠给她。”时初暖玩着薄宴庭的衬衫纽扣,抬头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在古代,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