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暖陪着薄宴庭出来时,贺靖沉还在场,贺听白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
“总裁,我已经打电话给殡仪馆了。”
孙阳走到薄宴庭面前汇报事情的进度。
贺靖沉一听薄菀苼要被拉去殡仪馆,他犹如一头斗牛,发疯似的冲上前,抓着孙阳的脖子大声怒吼道,“不许碰她,不准你们把她带走。”
时初暖站在薄宴庭身旁,看到孙阳被贺靖沉控制。
她实在忍不住了,“够了,你能不能别再闹了。因为你,笙笙吃了很多苦。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为什么会吃大量的抗抑郁药片。这里谁也没有害过她,大家都是爱着她的。你知道孙阳当年为了满足她能抢到演唱会的票,熬通宵帮她抢。薄宴庭有办法帮她弄到票,可是她说这张票是送给一位残疾女孩的,那是个特殊学校,她甚至把自己的票都送给了他们班级。这些事你有为她做过吗?哦,没有。因为当时的你正在照顾孙怡,她明明是薄家的掌上明珠,为什么你贺靖沉却能仗着她爱你肆意的践踏她的真心,伤害她的感情。在你和孙怡订婚的那一天,她躲在洗手间里用刀片割开了手腕。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我们带走笙笙?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为她偿命。”
司徒衍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时初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眼圈泛着红。
贺靖沉听完时初暖的话,人直挺挺地晕倒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
江易和孙怡冲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孙阳得到释放后,他走进手术室,医护人员帮他一直收拾薄菀苼的尸体,再由火葬场将她运走。
薄宴庭和时初暖也离开了现场,在他们离开不久后。
贺听白上微博发了一条内容:再见我爱的听众,以及爱我的听众们!江海万里,千山不绝,有缘我们再见。
他发完微博的下一秒,微博很快瘫痪。
粉丝们懵逼三联,经纪人和小助理出来发公告。
贺听白原本还想着开记者招待会,计划赶不上变化,薄菀苼的死指使他快速收拾好一切情绪。
他下楼开车前往小助理家,经纪人也正在赶往那个方向。
半个小时后,小助理开门请贺听白进门,经纪人也随后赶到。
“听白,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因为你这句话很多商务代言全部被瓜分了,甚至很多粉丝跑去喜欢对家。”经纪人露出惋惜的目光。
贺听白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我要隐退是我的事,没有必要让你们陪我一起受苦。”
他把黄色文件夹推到经纪人面前,经纪人拿起来翻看一看,里面竟然是公司地址和股份。
“你疯了。”经纪人大声叫道。
贺听白还沉浸在失去薄菀苼的痛苦之中,他低着头说道,“当年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去试戏,就算导演用我。你每天去蹲别人的酒店,就算寒冬腊月,三更半夜都在所不惜。所以这个公司和这些股份是我心甘情愿赠送你的,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慧眼识珠的水准,不要被资本打压。”
经纪人听完他的一番煽情话,默默地转身抹掉滑落的眼泪。
小助理听着贺听白的话,哭声里也有了哽咽。
他把红色的文件往小助理的方向一推,小助理拿起来查看,“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孤儿,没权没势,一直养育着当年给你吃过一碗汤饭的老板娘。你的善良是我聘请你当助理的首要评估,这里是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这套房子你说过你喜欢,我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了。希望你未来能和经纪人风雨同舟,照顾好你的养母。”
贺听白用心地交代着每一句话。
小助理听完后抹着眼泪哭喊道,“哥,你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呢?”
经纪人听到他的话,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后颈上。
“放你娘的臭屁,住嘴。”
一向不暴躁的经纪人,现在变得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别担心,我会好好活着。”
贺听白站起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交代完娱乐圈里的事,他又把另外一份蓝色的文件递给经纪人,这封文件加了油蜡封印。
“帮我交给导演,顺便和他说一声抱歉。”
贺听白说完后就离开了小助理的家。
京都的早春来得比以往几年要冷,飘零的柳絮夹带着风沙,就像他眼里落下的眼泪。
薄家老宅。
薄老爷子正要睡下,敲门声又急又快,“老爷,少爷打来电话,让你去一趟殡仪馆。”
他听到殡仪馆三个字,所有的瞌睡一瞬间就醒了。
薄老爷子快速穿上衣服,急急忙忙拉开了房门,“你刚才在说什么?重新在说一遍。”
佣人的眼睛红彤彤的,低着头说道,“老爷,少爷说大小姐死了。”
“什么?”
薄老爷子气血一时上涌,没缓过来晕在了走廊上。
“老爷,老爷……”
佣人大声疾呼着。
殡仪馆。
冰冷的祭奠堂里一片愁云惨雾,正中央放着薄菀苼放大的黑白相片。
薄宴庭和时初暖穿着一身的白,两人跪在地上正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