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白拍了拍薄菀苼的手背,他走到病房门前,拉开后冲着站在走廊上的贺靖沉喊道,“叔叔,请你不要大声喧哗,孕妇需要休息。”
贺靖沉被他狠狠地噎了一下,到嘴里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贺听白,总之你最好召开记者会议,公开娶笙笙这件事。如果日后被你的那群脑残女友粉知道你不但已婚且已育,到最后受到伤害最深的那个人只会是她。”他站在走廊上面色凝重的警告对方。
闻言,贺听白那张帅气的容颜瞬间拉长,“叔叔,这世界上伤害她最深的人是你。这六年我陪着她熬过了不少低谷,她患病时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是我陪着她走过的。你无法想象曾经一个天真烂漫的好女孩,被你亲手推入了地狱的那种破碎和痛苦。所以,我希望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笙笙的面前。你和她,除了死的那天,永不相会是最好的结局。”
“咯噔”,贺靖沉的心在无声碎裂。
他无法想象生命中彻底失去薄菀苼的那一秒,可是他有着不可以抛弃的责任与使命。
“我想进去见她一面。”
贺靖沉的嗓子眼像堵着一团棉花,心揪成了一团。
贺听白想拒绝,他没听到薄菀苼的答案,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贺靖沉。
当病房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记忆中小女孩很喜欢对他笑,也喜欢在私底下喊他叔叔。
“笙笙。”
贺靖沉站在病床前,黑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靠在床头的薄菀苼。
她面无表情,情绪淡定,“听白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他不说话,抿着薄唇陷入了沉默。
“贺靖沉,够了吧!六年了,关于我们那段感情你该整理好了,正如听白说的,从此往后你与我除了死,永远不要再相见。”薄菀苼说话时,掩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会努力的活着,就算满身伤痛也会慢慢的忘掉你,忘掉曾经的我们。”
贺靖沉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薄菀苼的面前。
“能不能不要走?”他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认真的乞求她的原谅。
薄菀苼绞在一起的双手在他下跪的那一瞬间蓦然松开,她心里好像在什么东西在无声的流淌着。
曾经,她以为他们会走进婚礼的殿堂,像世界上那些恩爱的男女一样,结为夫妻,然后生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直到他把订婚的帖子派人送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傻,傻的可爱,傻的无可救药。
“对了,忘记对你说,祝你们幸福。”薄菀苼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的方向,“听白,你进来。”
贺听白听到薄菀苼的叫喊,他推门走进病房,一进去就看到贺靖沉跪在她面前。
印象中贺家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掌权者,连家里那群老家伙的面子都不给。结果他却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要是被那群人看到指不定会惊掉下巴。
“送他出去,我累了想休息。”薄菀苼直接下了逐客令。
贺靖沉还想继续跪下去,贺听白走到他身旁,“叔叔,笙笙身体不好,她该睡觉了。”
听到薄菀苼身体不适,贺靖沉没再坚持,他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复,薄菀苼说的每一个字仿若在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贺听白扶着薄菀苼躺下,他伸出大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温柔的笑道,“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很少见到男人认真的表情和模样,记忆中这位青梅竹马永远都是吊儿郎当,不算正经的人设。
“听白,别为我做出太大的牺牲,我怕我欠你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薄菀苼拉住他的大手,眼里泛着莹莹泪光。
贺听白又是一记宠溺的笑容,“傻瓜,当年我在分家要是没有你护着我,他们早就把我毒死了。”
薄菀苼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听白,我想离开了……”她想走。
去一个没有贺靖沉的地方,那里应该开满鲜花,阳光明媚。
贺听白蹲下来,像抚摸一只可爱的小狗狗,继续轻揉着她的头发,“笙笙,再等等好吗?我会替你准备好一切的。”
“嗯,这次我听你的。”
薄菀苼大概是累了,打算依靠贺听白。
贺听白哄她睡觉,确定她彻底睡着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人走进了洗手间,“陈导,你不是说有一部剧想拍吗?我最近会把所有的商务代言推掉,然后给你拍完这部剧,我会暂时隐退娱乐圈。”
陈导听到贺听白的决定,他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激动的站起来。
“听白,你要想清楚,现在的娱乐圈资本当道,又是流量的时代。你一旦离开,毕竟是人走茶凉。”
陈导劝他三四而后行。
贺听白的目光盯着关上的洗手间门,想到薄菀苼他想退圈的意念更加坚定不移。
“陈导,朋友需要我,要是我在娱乐圈没什么地位,被取代了也是我活该。”他在娱乐圈里也玩够了。
这些年赚的钱做了不少投资,事实上早在二十二岁前他就经济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