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庭没料到他的出声会吓到儿子,时初暖出于保护儿子压根没有注意自己受伤的手,第一时间抱住薄星辞滚下了台阶。
她闭上眼睛,另外一只手护住儿子的后脑勺,以为痛觉要来袭的时候,结果她被人牢牢抱在了怀里。
时初暖感觉整个人一暖,后背垫着一堵肉墙,等看清楚对方的脸才发现是薄宴庭。
“总裁。”
孙阳惊慌失措地小跑上前。
保镖也追着过来,他们扶起时初暖和薄星辞,孙阳则是去扶薄宴庭。
还没碰到他,薄宴庭已经自己起身,站稳。
时初暖发现他的额头擦破了皮,梳得齐整的短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时初暖,你疯了吗?”
薄宴庭站在她面前,那双黑沉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还没开口说话,却遭到他的一顿怒骂。
这狗男人的脾气真是阴晴不定,亏她刚才还在感叹他救了自己,结果一开口就没一句好话。
“你的手不要了,没有手你用什么修缮字画?”
薄宴庭握住她那只受伤的手,低头认真查看她的伤势。
包扎伤口的纱布上渗出了血迹,可见伤口缝合的线崩裂了。
“小辞有危险,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时初暖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脸微微发烫。
他干嘛对她那么关心?
再说了,他不是要娶林悠梦吗?现在又来了一个闻妖,坐享齐人之福都来不及,干嘛还要管她的伤势。
“那你呢?你有危险就不用管。”
薄宴庭的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眼神依旧阴郁。
时初暖推开他的手,薄星辞趁着两个大人说话期间,不服气地挤过去。
“阿姨,我疼。”他抬起擦破皮的小手,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时初暖撒娇。
她被儿子小狗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心软得一塌糊涂,母爱瞬间泛滥成灾。
薄宴庭半眯起眼眸,他怀疑儿子在和自己争宠。
但愿这个想法是他多心了。
时初暖弯腰,她小心地握住薄星辞白嫩的小胖手,看到他手背上擦破的皮,心疼极了。
“阿姨给你呼呼就不痛了,我们是小小男子汉要坚强。”
她嗓音柔美地说道,伸手从包里掏出创口贴。
薄宴庭察觉到自己的额头也受了伤,走到时初暖面前,打算让她先帮他处理伤口。
时初暖撕开创可贴,首先给薄星辞贴上。
薄宴庭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创可贴贴到了儿子的手背上,他顺势弯腰掸了一下落在皮鞋上的灰。
时初暖又把手伸入包里,等掏出创可贴要帮男人处理伤口时。
他傲慢地一个转身,身形颀长地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孙阳站在一旁把所有的变化看在眼底,他走上前,对着时初暖恭敬地说道,“时小姐,你没有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吗?”
总裁吃醋了。
还是吃小祖宗的醋。
酸溜溜的味道?
时初暖低头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薄星辞,她眨着清澈的眼眸。
轩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出来的,他走过薄星辞身边站定,“妈咪,我们要上课了。”
“哦,你小水壶漏在车上了,喏,接住。”
时初暖把水壶递给他。
轩宝接过水壶,牵着薄星辞的小手,“走,我们去教室上课。”
“妈咪,拜拜。”
薄星辞依依不舍地对她挥挥小手。
时初暖微笑着目送一对双胞胎儿子进教室,她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想到薄宴庭没有处理伤口。
她又走到劳斯莱斯的后座,“你额头受伤了。”
“这点伤死不了。”
薄宴庭自抛自弃地说道,语气冲得不行。
时初暖微微叹气,真搞不懂这个渣男和她闹什么别扭?
“你说对了,伤口不处理真的会死人。”她拉开车门,不顾薄宴庭的冷眼挤到他身边坐下。
刚才他救了自己,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也是人之常情。
薄宴庭勾着唇角,眼眸冷冷地睨着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我。”
时初暖不想和他斗嘴,她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再往男人的伤口上贴去。
等贴完后,她帮他整了整额前凌乱的头发。
坐在副驾座的孙阳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内心无比的感慨。
要是总裁和夫人现在这一幕多么像热恋中的情侣,要是他们不提离婚,是非常相配的一对,两人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只可惜……总裁和夫人之间误会。
“我先下车了。”
时初暖推开车门要下去。
腰肢被精瘦的长臂圈住,下一秒她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住,她贴着他温热宽阔的胸膛,隔着衣服能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如同熔岩一般滚烫。
“你手不想要了?去医院处理伤口。”
薄宴庭霸道的口吻令人发指,长臂一伸重新又关上了打开的车门。
时初暖上班要迟到了,她去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