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不缺,利息就换个条件。”
薄宴庭修长的手指一点,阴郁的眸光落在时初暖的方向。
她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蹙着黛眉反问道,“我吗?”
“是。”薄宴庭靠着椅背,落地窗外有阳光投进来照在他脸上,那眼神晦暗不明,“我给你打电话你要随叫随到,就可抵销一部分利息。”
时初暖猜想这个决定他应该是早就设想了,现在才说出口不过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我不做违背道德的事,也不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得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清楚。
薄宴庭拧了拧剑眉,唇角微勾,“不会让你做违背道德的事,也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好,那我在欠条上签个字,你看行吗?”
时初暖没想到谈话这么顺利。
“嗯。”
薄宴庭轻轻颔首。
时初暖从包里掏出早就写好的欠条,顺便在上面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把纸条往前推去,正要拿着包起身,手腕被指骨分明的大手攥住。
“还有事吗?”她不解地抬眸,并没有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
薄宴庭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说道,“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她想拒绝,又想到还欠着他钱,利息要是仔细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没有礼服,还有这些年我没有捯饬过自己,可能化妆和时尚感都退化了。”
时初暖不想给他拖后腿,想让他另请高明。
闻言,薄宴庭站起来,面色骤然冷峻,“保镖会送你去沙龙做造型。”
也是,他有钱,任何事都能办到。
她习惯了为五斗米折腰,为生活奔波。
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
“嗯,我会准时赴约。”时初暖同意了他的请求。
时初暖挣回被他握住的手,拿着小包离开了总裁办,出去后她盯着被男人握过的那只手,皮肤上还残留着余温。
她的心跳在不断加速,死去的老鹿在疯狂地撞击她的心房。
是她掩耳盗铃,总是拼命地灌输自己不爱薄宴庭这一讯息,事实上她的心里依旧还有他的位置。
保镖等在走廊上,见到时初暖出来,恭敬地立刻站直,“时小姐要回去吗?”
“是的。”
时初暖走在保镖后面,他们很快进入了电梯内。
回到办公室的孙阳刚处理完工作,又带着新工作前来找薄宴庭。
他推开总裁办的门,想起昨晚司徒衍的提议,壮着胆子说道,“总裁,你最近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薄宴庭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昨晚睡了两个小时。”
他闭着眼睛回答。
孙阳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总裁的病情在加重。
“总裁,衍少说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他当初的那个建议。你需要贴身照顾的心理诊疗师,要不然你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他一改往日的说话语速,表情和神态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谈话氛围极其严肃。
“孙阳,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薄宴庭俊庞阴沉,磁性的嗓音冷戾的说道。
孙阳尽管得到了他的警告,却没有打消劝谏,“总裁,小少爷还需要你,楚少当年明确答应过你不会再踏入京都。可是时小姐一出现,他就身兼两职。这意图要说不是冲着时小姐来的,连狗都不相信。”
薄宴庭面色不豫地扫向孙阳,“你是说他贼心不死,还敢肖想时初暖?”
“总裁,楚少和秦家那个千金已经解除了婚约,和秦家的所有合作全部一刀切。”孙阳把调查到的事一一向薄宴庭进行汇报,接着又说道,“他们俩虽然有个过节,但是总裁他们起初的感情是建立在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上,这对于女人来说是加分项。”
孙阳为了这个家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砰。”
薄宴庭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眸色一沉。
“他倒是会投其所好。”
他讽刺楚暮白自作聪明。
“所以总裁,衍少的意见你真的得考虑,有健康的体魄才能陪时小姐走更远的路。”
孙阳又劝了一句。
薄宴庭不耐烦地瞪着他,“滚出去。”
“是,总裁。”
他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滚出去也没事。
夜幕降临。
时初暖接了轩宝和小葵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告诉他们今晚她要去参加一个酒会,兄妹俩得乖乖吃饭,然后自己睡觉。
她到家后看着他们进去又坐进车里,由保镖开车载她去沙龙做造型。
来到店里,她被设计师请至二楼,一上去就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文件。
孙阳和时初暖低了低头打招呼,她轻轻颔首,在设计师的陪伴下暂时离开。
从坐下到结束,造型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等她从衣帽间出来,薄宴庭正好合上文件夹。
看到时初暖穿着一条红色长裙,裙摆迤逦地走到他面前。
薄宴庭缓缓抬头,一瞬间黑眸一震,被眼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