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这边收拾完苏民后,又把秘书招了进来。
秘书不知所以,还以为是苏民那小子走了狗屎运要被赏识了呢。
其实苏民在厂里胡作非为,仗着自己那油嘴滑舌的臭毛病,确实是有点人缘。
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可这次却是天降横祸。
张田严肃的交代着:“你赶紧把苏民的开除证明放到厂里公示,以后这种人绝对不会录用!另外,让厂里的人都注意了,谁要是敢在外面给我惹事,别指望我给他擦屁股,有一个撵走一个!”
秘书正一头雾水,但见张田表情严肃,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办了。
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还在纳闷,这苏民不知道惹了谁,竟然让张田生了这么大的气。
苏民丢了工作自然是在厂子里待不下去了,而张田办事一向心狠,既然话都说出来了,肯定是不会再给回旋的余地了。
特别是苏民想到,这件事情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举报许勤更是站在正义的角度上。
可如今非但没有对许勤造成伤害,反而还把自己的工作给丢了,这搁谁身上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苏民东西都没收拾,游荡在街巷上,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许勤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自己费了这么大一圈儿,居然没有向他问好。
本以为抓住了他至关重要的一个把柄,如今看来,这许勤上面的人可不少。
来来回回在这条小道上走了几圈,腿又酸腰又疼,这胸口憋着一股子气,更是发散不出去!
苏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要是坐不上公交车,这还得走回家呢。
有点后悔没有把厂里放的几包烟拿回来了,就说这几年工作攒下什么钱,这个是没有的,边吃边花,还要拿出来一部分钱去给领导送礼,自己没饿死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越想越气的苏民狠狠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砖头,吐了口痰。
“许勤你这小子等着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苏民跑回家天已经快黑了。
夜幕降临,小石村回归了它往日的平静,空气中带来些凉爽,吹散了白天的闷热。
苏国强好不容易卸下疲惫,躺在摇椅上用蒲扇扇的风,美滋滋的喝着酒。
这酒是自家高粱酿的酒,这种酒的度数很高,这才没喝了几口,脸颊就微微泛红。
但苏国强他正高兴着呢,这点小酒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被这小风一吹,很是惬意,就连手边的黄瓜番茄都变得有滋有味。
自从苏民把检举信寄出去以后,苏国强就一直等着看许勤的笑话,也时刻准备去数落苏国庆一家子。
其实这事儿放在农村是很常见的,自己的亲人发家了,傍上大款了,很快和自己阶级不同了,难免的做事都会被强压一头,这搁谁心里谁不会气呀?
苏国强要强一辈子了,怎么可能会被许勤这初出茅庐的小子给瞧不起。
而苏民往上递交辞职信的事情,苏国强是知道的,甚至还大力的支持,就连一些细枝末节,都是苏国强添油加醋后告诉苏民的。
不然苏民他在卷烟厂工作,对于小石村发生的事也都是听闲话,细节并不清楚,没有他在后面帮助,单凭苏民一人很难办成事的。
这也是他身为老子,不可忽略的一部分作用。
“等许勤倒台了,我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洋气,如今这时局是不一样,也不能光看着你家发财独大,竟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看你在上,等明日,连我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苏国强自言自语,说完又哈哈大笑,仿佛苏国庆一家已经被他踩在脚下。
这时,苏民一瘸一拐的进了门。
其实这个时间点,苏民回家本身就是意料之外的。
但联想到上次,二人合力把检举信送了上去,所以此时苏民回家很有可能是这件事情有了决断,他回家告诉自己的。
见到苏民人影,苏国强连忙从摇椅上起身,笑着走到他面前,主动问道:“怎么样,事情办的怎么样?你快说呀!”
“爹,你先让我喘口气,我走回家的都快累死了。”
苏民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再去把自己被骂的狗血喷头的事情说一遍。
但苏国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苏民闻着桌子上的酒味儿,也愤愤不平的喝了小半杯。
辛辣刺激的感觉从喉头涌了上来,呛得他干咳了两声。
“你个小兔崽子,这纯高粱酒你哪里喝得了?你快说,怎么了?”
“我都快被气死了,那检举信绕了一圈,居然又绕回来了!”
苏国强不信,再次问道:“你说什么呢?我们的检举信可是送到了省城啊!”
省城在老百姓心里,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那是不可触犯的威严,任何的案子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