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说了,近日朝务繁忙,所以便没有时间来看你,你从前也是一个温柔亲和的人,怎么如今变得这副模样?”
此时,勤业宫内,萧元司看着进来的沈若凝不免有些厌烦起来。
“夫君如今做了皇帝,难道也没有发现您对凝儿不一样了吗?”沈若凝颤着声音说道,似乎要将这些时日的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
“朕还是从前的模样,哪里变了,从前朕也对你说过以后只娶你一人,如今朕也做到了,你还要朕怎么样?”萧元司低着嗓音,脸上却再也没有往日对沈若凝的温和。
“从前陛下在凝儿面前不会自称朕,如今在凝儿看来夫君也是越发陌生了。”
“胡闹,如今你做了皇后就该体贴大度,怎可数落起朕的不是,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说着,萧元司就要吩咐人将沈若凝请出去。
“夫君,凝儿今日前来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问清楚了我就走。”沈若凝此时再也不顾自己的尊荣径直跪了下来,两滴泪珠早已从沈若凝如仙似的脸蛋滑落了下来。
萧元司看着沈若凝这样,眼底也闪过了一丝的不忍心,才又摆了摆手让进来的宫女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
萧元司头也不抬的盯着沈若凝,冷冷的几个字仿佛像剑一般刺穿了沈若凝原本就已渐渐冷却的心。
此刻望着高高在上的萧元司,沈若凝才觉得面前的人如此的陌生,或许她又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如今宫中在传,臣妾的父亲与南境的使臣曾经勾结在一起密谋过反叛,臣妾只想知道是否属实。”沈若凝跪在地上,语气里也满是无尽的卑微,可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通敌卖国,其他的她也不会在意了。
萧元司面无表情的从桌案上找出了几封书信就朝沈若凝扔了下来并冷冷的说道:“看吧,这些全是你父亲与南境使臣的书信来往,里面还写了大梁内重要的军力部署和得力的将领名字,如今证据凿凿,若说他没有背叛,你觉得朕会信吗?”此时的萧元司淡淡的看着沈若凝,仿佛面前跪着的人与他毫无关系,来自帝王家的无情在这一刻也显现了出来。
沈若凝忙拾起地上杂乱的书信就拆开来看,里面全是沈宣武与南境使臣的对话,与萧元司说的分毫不差,连字迹都与沈宣武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的,父亲不会是这种人。”沈若凝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的书信,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成为叛贼,她的父亲是祖父亲自教养的,处事道理也是祖母时常叮嘱着的,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成为这样的人。
“父亲不可能是这种人,我不相信,陛下可否再派人查过?是不是有歪曲遗漏的?”沈若凝尽力诉说着自己的怀疑,可拿着书信的手也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朕是一国之君,岂会拿朝臣的信誉开玩笑,朕也派人查过,连与他书信来往的使臣朕也派人捉住了,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便被人劫走了,想必是南境的人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不是这种人,他不是的。”沈若凝扯着嗓子吼着,心里的底气也渐渐没了,可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通敌卖国的人,从前她的父亲还会亲自教养她和哥哥,这样的将军怎么会是与南境勾结在一起的人。
“陛下这些时日渐渐冷落臣妾,是因为臣妾的父亲吗?”沈若凝难过的质问着萧元司,自她成为皇后之后,萧元司来看她的次数渐渐少之又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纵使沈若凝再想委屈求全,今日她也想问问他。
“朕并没有因为你的父亲有过失,有通敌的嫌疑就罚你,反而为了你的颜面,为了你这个皇后的尊荣而承担这些闲言碎语,你作为皇后也该知足了。”萧元司冷冷的说道,他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温情,往日温润如水的眼神此刻也尽是寒冷。
沈若凝直到此刻才感受到帝王之家的无情,她原以为萧元司与他人不同,至少是爱她护她的,可到现在她才觉得往日的温情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往事历历在目沈若凝只觉得有些寒心。
“陛下这么说,倒是臣妾的不是了。”沈若凝支撑起颤颤巍巍的身子站了起来,说了这一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勤业宫。
一直守在门外的秋烛和时春见沈若凝终于出来,便连忙扶住了沈若凝。
“娘娘,您与陛下说些什么?”秋烛在一旁看见沈若凝如此神情,不免担心的问了一句。
望着外面早已黑成一片的宫墙,此刻沈若凝的心里只觉得寒冷,或许她曾经也期待过与萧元司在一起的生活,不过在这一刻却被萧元司粉碎了个干净。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沈若凝淡淡的回着,只是眉眼间全布满了难过。
“扶我回去吧。”沈若凝吩咐着,秋烛和时春两人才扶着有些站不住的沈若凝回了承福宫。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沈若凝自那晚见过萧元司之后便很少出过门,萧元司自此也更是没有来过承福宫看沈若凝,两人的情分已经渐渐消散了。
忽的,有几名侍卫未曾通报就闯了进来,直奔沈若凝的住处。
“你们干什么?”时春见几人如此鲁莽的就闯了进来便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