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明月楼。
一间布置的华贵典雅的闺房内。
站着三个人,坐着一个人,三女一男。
站着的是苗天凤,慕容小小和叶片,坐着轮椅的林晓。
秀床上半躺着一个人。
花奴。
面色有些苍白,哀婉之色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
此女给林晓的第一印象是林妹妹。
进来之前,林晓还是让槿娘先进来征求花奴的意见,是否要见他和苗天凤。
包括槿娘在内都有些疑惑,花奴虽是神女,但说到底还是风尘女子,什么时候官府还征求她们的意见了,何况还是血刀卫。
其实林晓就是单纯觉得花奴有孕在身,刚刚醒来,如果强行问一些她不想说或者不想面对的事情,很容易出现意外。
苗天凤没有说什么。
花奴同意了。
虽然面有病容,但花奴的眼神很亮。
轻咳一声,花奴转首看向四人。
站着的三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只是还有一个蒙着眼睛,看不到全貌。
坐着的那个更是让花奴惊艳,要不是他穿着男子的服饰,花奴绝对会认为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非常舒服。
花奴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愉悦。
“很是抱歉,姑娘刚醒,我们就过来打扰。”
林晓的声音很柔和。
“不碍事,其实你们不来,奴家也要打发人去请的。”
“姑娘是怎么想的?”
“奴家想要找出真凶,替王爷报仇。”
林晓与苗天凤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大概一年多前,奴家被卖到这明月楼,本来想着如其他姐妹一样,等着梳笼过后,任君采撷。可王爷见到奴家后,拦了下来,不让奴家接待其他客人。”
“王爷开始并没有要了奴家,只是偶尔让奴家去醉梦阁陪侍,唱唱曲儿,跳跳舞。王爷待奴家很好,从来不打骂,还会哄着奴家。这是奴家有生以来,过的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花奴脸上露出追忆之色,嘴角微微勾起。
“半年多前,一次王爷酒醉,终于要了奴家,奴家也算是得偿所愿,之后王爷几乎不再让别的姑娘陪侍,王爷说要把奴家带回王府,为此还和世子吵了起来。”
“后来奴家劝说王爷,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就好,在哪里无所谓。王爷很是感动,说要给奴家一个孩子,还要给奴家和孩子一个名分,好让奴家在王爷百年之后有个依靠。”
花奴眼中泪光闪动。
“可是过了两三个月始终跟没有动静,奴家也着急,王爷也着急,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奴家说,王爷还是不要用药的好,容易伤身子,王爷听了。”
“王爷不用药也知道把持自己了,身体似乎好了些,可谁知,没几日,王爷,王爷~”
“姑娘腹中可是王爷的骨肉,也算得偿所愿了。”
闻听林晓此言,花奴立刻止住哭声。
林晓摩挲着下巴。
“王爷用的药,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奴家这里正好还有几粒。”
说着花奴伸手从秀床一角摸出一个瓷瓶。
“这还是王爷给奴家的,王爷说怕自己忍不住用药,就交予奴家保管,开始几次王爷确实有些不适,向奴家讨要这药,奴家就诓骗王爷说药被奴家给扔了。”
花奴将瓷瓶递给林晓。
瓷瓶很普通,林晓打开盖子倒出两粒,药丸呈红色,黄豆粒大小,有股很浓的香气。
之吸了一口,林晓就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好强的药力,林晓赶紧把药丸放了回去,盖上盖子。
“王爷说这药金贵得很,是世子进献的,一枚千金,本来奴家想直接扔了,可又觉得可惜,就留了下来。”
林晓摸着有些粗粝瓷瓶。
“这么金贵的药,装在这个瓷瓶里有些委屈了。”
“不是的,这药本来装在一个玉瓶里,那玉瓶也是御赐之物,王爷说是先帝爷的赏的物什,不好给奴家用。”
林晓点了点头。
“你对同醇,就是忠顺王世子有什么印象?”
“世子,世子还是很孝顺王爷的,哪怕在接奴家回王府的事情上,也是一再说这么做于礼不合,有损王府名声。至于印象,世子对奴家还是很客气的,不过,不过就是给奴家巨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王爷都是一人就寝,可是属实?”
“确实,就是奴家伺候完了王爷,也不在醉梦阁留宿。”
“你知道王爷这么做是什么原因吗?”
“奴家问过,甚至还因此耍过小脾气,不过王爷始终没有松口,还说不让奴家留宿是为了奴家好,至于原因王爷没有说。”
“王爷出事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其实在奴家刚接触王爷的时候,就发现王爷时不时流露出忧虑之色,不过不明显。可出事前两三个月开始,王爷总是长吁短叹,还经常说要给奴家一个孩子。”
花奴面有戚戚。
“不过,奴家再往下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