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娘看向苗天凤。
“大人,来的是西京府府衙通判,江自流江大人。”
“那就请江通判到这里来吧。”
“是,奴家亲自去,顺便去看一下花奴。”
这是要避嫌。
“好,你先下去吧。”
看着槿娘走出阁厅,林晓有些疑惑的看了苗天凤一眼。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你竟然没有发飙?”
“我是有那么一瞬想要把这个老鸨子打成猪头的冲动。”
苗天凤声音中竟有一丝调皮。
这就对嘛,在永嘉帝姬面前讲条件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怎么没有出手?”
“你说过上兵伐谋,我觉得挺有道理,而且你这副楹联确实出彩,我喜欢。”
“天凤,你变了。”
“噢?我哪里变了?”
“你~”
“帝姬,林副总管,西京府府衙通判,江大人带到。”
胡彪的声音在阁厅门口响起。
苗天凤周身气势一变,声音冷冽。
“让他进来。”
“是。”
这才是林晓熟悉的苗副总管。
一个身穿绯袍,面目黝黑的官员走了进来。
“下官西京府通判江自流见过永嘉帝姬,见过延庆郡主。”
林晓:?
这厮难道对我有意见,还是脑子不好使?
“江大人为何称呼我为延庆郡主?”
江自流一愣。
“延庆郡主可是陛下敕封,这可是无上荣耀,下官自是要用尊称。”
江自流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表情。
“郡主误会了,下官非常赞同郡主在乞巧雅集所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振聋发聩,发人深省,从来没有哪一条律法说郡主只能敕封女子。”
江自流越说越激动。
“郡主在乞巧雅集上,三首诗词定乾坤,一举拿下一甲凤王,拔得头筹,算是为我大乾男儿长了脸,谁说男子不如女,下关只恨不能亲眼见证。”
你他娘的好有道理。
这厮绝对是个二愣子。
“你还是称呼我的职务比较好,封号就算了,毕竟我是来此公干的。”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嗯,你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血刀卫两位副总管亲临西京府,府尹大人一得到消息,就差遣下官来听后调遣,姚府尹本想亲自来,奈何沉疴复发,行动不便。”
“之前交到血刀卫忠顺王一案的卷宗是你整理的?”
就这口无遮拦愣头愣头的德行,没准儿还真是他。
“哦,不是下官负责的,是府衙钱推官儿带人办理的。”
“钱推官?”
林晓有些搞不懂这些官阶设置的不同。
苗天凤开口。
“通判为一府副职,辅佐知府处置政务,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公事,可否裁决,与知府通签书知施行。另外通判还有监察府州长官之权。”
靠,这么牛,省级常务外加纪委。
“通判在官阶上比之知府要低一些,属于朝廷直接委派。推官职权比之通判小得多,主理刑名,只负责一城狱讼之事。”
这就差太多,一个市的公检法负责人。
“永嘉帝姬所言甚是。”
江自流附和。
“据本宫所知,忠顺王的案子虽然发生在府城,理刑院也有管辖之责,但毕竟案子涉及忠顺王,为什么只让一个推官出面处理?”
“帝姬容禀,府衙接到报案后,因着此案涉及忠顺王,下官当时就要出面处理,可姚知府说,府衙政务繁重,他又痼疾缠身,庶务全部压在了下官身上。”
江自流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这忠顺王的案子按理说应由血刀卫主办,既然先报到了府衙,就让理刑院出面应付一下,然后交给血刀卫处理就好了。”
“那理刑院查案全程,你都没有参与?”
“没有,毕竟姚知府发了话,下官也不好唱反调。”
“理刑院整理的卷宗你看过没有?”
“下官看过的,钱推官拿着卷宗找到下官,说整理的差不多了,可以交给血刀卫了,于是下官就带着钱推官去了趟血刀卫。”
“你没有发现卷宗有问题?”
“额,卷宗潦草了些,当时下官也问了钱推官,何以如此,钱推官说,反正最后也是血刀卫去查,府衙应付一下就可以,还说,还~”
“还说什么?”
“还说忠顺王世子找到了理刑院,让尽快结案,说久拖不决于王府名声有损。”
“你也收了忠顺王世子的好处?”
江自流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收了,不多,一万两,钱推官说这是世子赏的茶水钱,大家都拿了,算是常例。”
林晓瞥了江自流一眼,这厮把收钱说的大义凛然。
苗天凤没有再发问。
阁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江自流抬起头瞄了永嘉帝姬和林晓一眼,接着看到了书案的楹联。
眼